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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凝视着段英俊的面庞,心里有千言万语,却只哽咽着说不出来。哎,她是多么愿意和他在一起啊,这不正是她日思夜想梦寐以求的吗?可是如今一切都变了,一切都不可能了。她一度想反悔自己对庄公说过的话,生死都和眼前这个自己曾经那么热爱过的男人在一起。可是她却制止了自己的这种想法。不仅是因为自己对庄公许下了承诺,也因为自己对那个面貌丑陋的男人有点放不下。如果他知道自己反悔,她不能确定他会不会发怒,她只凭自己的感觉就知道他一定会很伤心。如果他很伤心,那么自己也很不好过,自己也会伤心的。那样,她会害了两个男人,两个都很优秀的男人。自己一定不能忘记自己是来干什么的。她止住眼泪,悠悠说道:“你真的不愿意承认错误吗?”太叔段以决绝的口气道:“我没有错,干吗要承认呢?”柳如烟直直地看着太叔段,她仿佛不认识了这个男人,这个曾经给过她无数欢乐,也曾把自己的心伤透了的男人。半晌,她终于艰难的开了口:“你哥哥说了,如果你肯低头认罪,他就饶你不死。”太叔段面目狞狰地笑道:“哦,你终于说出你此次见我的目的了。是寤生让你来的吧?”柳如烟并没有看他,却道:“我是为了你才来的。你如今犯的是涛天大罪,他肯饶你,这很不容易。”太叔段笑道:“这不结了?你也知道我犯的是滔天大罪,那么我认了,他就会放过我吗?即使他饶了我,他的手下也不肯饶我。即使他的手下饶了我,诸侯就没有话说他了?那些虚伪的诸侯们,你拿钱往他们口袋里塞,他也不会真的和你一条心,更何况我现在落难了。因此,我必死无疑。与其承认,不如不承认来的有骨气。好汉做事好汉当。我没有什么可怕的。不就是一死吗?”柳如烟绝望地道:“你真的不愿意认罪服输吗?如果你愿意认罪的话,还有一线生还的希望,如果不认,你可就没有命了。”太叔段纵声大笑道:“我若怕死,怎么还会谋反?难道我就不知道这是杀头灭族的罪名吗?可惜,你并不知道我的心。我现在只想问你,你是否还愿意和我在一起?”柳如烟为难地道:“我不是不愿意,可是我已经答应了你哥哥,不能再在你身边。我来,只想保住你的命。”太叔段惨然一笑:“我明白了。你从他的那辆大辂车中下来之后,我就明白了,只是我不敢相信。原来你来,并非想和我在一起,而是替他做说客来的。嗬嗬,他抢了我的女人,还要让我活在这个世上受侮。寤生啊寤生,你是想让我生不如死,你好歹毒啊。”说毕他热泪长流,忽然他又大笑起来:“你要让我受侮,我偏不让你得逞。哈哈,你仍然奈何不了我。”柳如烟被他笑的头皮发炸,呆呆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太叔段笑罢,转头向柳如烟说道:“哦,你的任务完成了,怎么还不走?”柳如烟走不是,不走亦不是,正在为难,却见祝聃手按长剑走了进来。
第二十八回:走共城太叔吻颈 为国计考叔谏才
祝聃进殿之后扫视一眼柳如烟,就走到太叔段身边道:“太叔,既然这个女人背叛了你,一刀把她杀了岂不省事。何又放她走耶?”原来祝聃在殿外听到二人争执的声音越来越大,随后又听到太叔段那虽笑如哭的声音,生怕他有什么意外,就按剑跨入殿门探视。之前他已经大概听出这个让人惊艳的女人并不是和太叔团聚,而是来劝降的,心中不由得杀机陡起。刚祝聃进殿门,却又听到太叔段要放她走,于是上前阻止。
太叔段摇头苦笑道:“让她走。不仅她走,你也走吧。”祝聃扑通一声跪下了,他磕头流血地道:“太叔如今有难,却让我走到哪里?寤生于我有杀父之仇,我断不肯降他。祈求太叔给我共城所有人马,让我再战一场。天幸斩杀老贼,为太叔和我父报仇。如果不能,末将愿意战死疆场,亦绝不负太叔之恩矣。”太叔段上前扶起祝聃道:“你们父子从洛邑而来,至今已近十年矣。你们不仅事主忠心,且都是将相之才,只可惜我福浅命薄,不能成就大业,以致连累你们父子。你父亲为我捐生,我已经心痛至极,怎忍心让你再蹈旧辙?更何况将军年少英雄!如今并不是你有心背叛,而是我让你走的,所以你也就不必担这个不忠的罪名。”祝聃伏地大哭道:“我可以走,但我宁死不降寤生”。太叔段摆手道:“ 俗话有云‘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不必拘泥于礼数。虽然他杀死了你的父亲,但兵凶战危,岂有不伤人命的?我让你降,自有我的深意。你俯耳过来,我说给你听。”祝聃连忙膝行到太叔段身边,听他俯身耳语道:“我不杀那个贱人,是故意留给寤生糟蹋的。诸侯虽都虚伪,却并不是傻子,他们听说寤生杀弟逐母淫媳,必定会对他口诛笔伐。让你投降,也是赐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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