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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寒固然出家,变成了“束手大师”,但他的武学修为却没有消亡,反而可能更精湛了,通过特殊触感的作用,自是知道陈客来到了门外。
陈客迈步进入寺内,他以前和孟寒之间,可以说并无什么交集,半点交情都谈不上。但是现在,他忽然对此人萌生出极大的兴趣来,很想当面讨教一番。
第两百六十章:见面
寺内的布局摆设可以用“简陋”来形容,庙徒四壁,空落落一块地方,没有椅子,没有桌子。而和别的寺庙最大的不同在于,它里面甚至没有摆放任何一尊佛像,香火味全无,只正面的墙壁之上挂着一副字,一幅“佛”字。
其字写得龙飞凤舞,酣畅淋漓,尤其是字体中的那一竖,笔画如一柄长长的剑,锋芒毕露,呼啸而下,令人看见,不禁凛然而生寒意。
字幅之下,束手大师面壁而坐,坐在一块蒲团上,他穿着一件灰色的僧袍,光头上带着一顶四方灰色僧帽。
他就这般坐着,既没有念经,也没有敲木鱼,沉默如石头,仿佛一尊雕像。
佛像。
“娄!”
束手大师像是知道陈客已经来到,蓦然开口道。
陈客没有看见他的正面,但也不在乎,瞥见地上有一块蒲团,当即随意坐了下来江湖上很多人不理解孟寒为何会突然选择进行禅修,远离江湖,可陈客多多少少是知道一点的,十有**和其自创出来的武道有关系。
“大师,算起来,我们该是第三次见面了,但今天是第一次谈话。然而我相信,你是知道我的,正如,我知道你一般。”
孟寒成名已久,但其人很是低调,江湖上有机会目睹他真容的人并不多,陈客第一次见他,还是在四大帮会攻日月神教那时,而第二次,则在光明顶上。
束手大师的语调平静无波:“你既知道我,为何还要来?”
“兴起而来。”
陈客的回答充满了禅机。
束手大师忽地一叹:“兴起而来,兴落而归,施主好雅致。正要这般行云流水,不滞于物,才能心明如镜,不惹尘埃。
闻言陈客双眼瞳孔一缩,对方轻描淡写一句话却点破了他的心境形态,目光毒辣不言而喻。
“大师,你果然懂的。”
束手大师淡然一笑:“你何尝不懂?”
陈客也笑了:“只不知,你我之间,谁会最先迈出那一步?”
“武学本无先后,迟一步早一步,哪里有什么区别?”
“呵呵,大师聪慧过人,倒是我执著了,还没有完全放得下。”
束手大师道:“放下并不是完全的忘记,而是既不需要忘记,也不需要记得,一切,顺乎自然。故曰:不在此岸,不在彼岸,不在中间。”
陈客浑身突然一震,似乎被人在耳边猛然敲了一记响钟般有一种警醒的感觉,觉得内心有诸多纠结疑惑,顷刻间被破开,化作无形,他霍然起身,恭敬地朝着束手大师一个鞠躬肃然道:“受教了。”
束手大师道:“陈教主,难得你亲身来此,我倒有一个问题想问你。”
“请说。”
“我走的路,是对是错?”
陈客默然,半饷才回答了八个字:“亦对亦错,非对非错。”
束手大师顿时哈哈大笑笑得旁边的。PC小沙弥一阵迷糊纳闷,他可从没有见过主持如此“失态”过。
“陈客,如果有可能我真希望我们不会有朝一日成为生死相搏的敌人,站在彼此的对立面上。”
陈客叹道:“只可惜,我们选择走的路不同。”
“是呀,道不同不相与谋……”
束手大师的语调中,蕴含着一股浓浓的萧索意味。
站立在一边的小沙弥却已经完全听傻了觉得两人的谈话实在太不知所云,比起以前主持和别的名僧高僧论禅的时候还要费解难懂。
他正郁闷间,陈客却已转身迈出了庙门,只是临走前还留下了一句话:“大师,你心中的那滴血,很红很浓,在那个血的世界里,我想,你一定会很寂寞。”
话音袅袅,外面的木板棒咿呀咿呀一阵响,人已经走得远了。
庙中,束手大师端坐良久,忽地不知从哪里拿出一副木鱼来,一手拿着木槌,开始,敲打。
咚吧……蓬!
只第三下,木鱼忽被木槌敲得粉碎。
大师不动声色,又掏出一个木鱼来。
咚吧……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