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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雪心里一阵嘀咕,全然没有意识到周萋画已经注意到了她的异常。
“冬雪?”周萋画看冬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盛着器具的匣子,那眼神恬静、温雅,不是看陌生物体时出现的好奇,而是看一熟悉东西时才有的亲切,联想到秦简跟冬雪都来自京城,周萋画于是继续喊道:“冬雪?你在看什么呢?”
冬雪依然一动不动,跟木头人似的看着匣子。
这下春果着急了,嘿,我说你这个冬雪,还真是爱屋及乌啊,想跟着娘子学习验尸、推理,也不用盯着娘子的状器具的匣子魂不守舍吧。
于是春果移动屁股,挪到了冬雪身旁,轻轻推了冬雪一下,“喂,娘子喊你了!”
“啊,啊,娘子恕罪!”冬雪缓过神来,连忙做赔礼,“娘子喊儿有什么事?”
周萋画看冬雪惊慌失措状,眼睛也扫了一下那匣子,没发现什么异常,于是问冬雪,“冬雪,你刚刚盯着这匣子看?”
“没,没有,儿刚刚不过是愣神了!”冬雪头垂下,不看周萋画。
爽快的冬雪竟然这般躲闪,周萋画料定她是有隐瞒,却没有继续追问,而是立刻换了话题,“冬雪,招呼马夫回侯府!”
“嗯!”见周萋画没有继续追问自己,冬雪如释重负,长吁一口气,她挑开布帘,示意已经做好准备的马夫行驶。
待冬雪缩回头后,周萋画拉一拉衣袖,柔声问春果,“你们刚刚在玩手帕吗?”
“才没有呢!”春果手里握着帕子,连忙塞回袖袋,“是冬雪在教奴婢叠河灯,奴婢想着过几日母亲忌日时,送给母亲!”
春果对她的母亲没有一点记忆,只知道她母亲在老夫人身边时的名字是芳痕,谈及母亲时,她脸上总是带着苦涩的笑,“也不知道母亲喜不喜欢!”
“诚心做的,母亲自然会喜欢!”周萋画看着春果不停挼搓地双手,小声问道,“只是你怎么想起做河灯来,洛城的风俗不是扎纸衣吗?”
“奴婢觉得母亲一直生活在京城,对京城的习俗应该比较习惯!”春果再次说道,“所以这才央求,冬雪教奴婢的,奴婢手笨,到现在也没学会,寻思着,回府后,再缠住冬雪!”
周萋画撇头看向冬雪,“没想到冬雪也是个手巧的人!”
“哎,什么手巧不手巧啊,别的不会,这河灯儿可是专门学过!”冬雪努力调整心态,终于放松下来,她往周萋画方向移动一下,为了掩饰刚刚自己的失魂,她开始比手画脚、大嗓门地再次把河灯的做法一一说来。
“哎呦,没想到春果也这么笨,若不是祭祀,儿真想替你出手!”冬雪大声嚷嚷着。
车厢的空间便不大,丝丝情绪的变化,都能带动整个气场的不同,周萋画看冬雪努力掩饰自己情绪的模样,周萋画也没有为难她,假装什么也不知道,便闭目养神起来。
若想真知道冬雪的秘密,问那把她带来侯府的玉娘,自然知晓。
周萋画默默盘算着。
因没有赶时间,马车摇摇晃晃了一刻钟,这才从刺史府回到了侯府。
进了侯府,换了轿子,小厮们抬着轿子,摇摇晃晃地把周萋画送到了青云院。
正值昼食时刻,陈氏早早就安排好了饭食,等待着周萋画的回来。
周萋画的轿子一落地,陈氏就迎了出来,女儿长,女儿短的唤着。
周萋画一声声的迎着,惹得陈氏又不住地抹眼泪。
因为太过饥饿,周萋画狼吞虎咽地猛吃一顿,若不是心里还惦记着事,她肯定会以陪陈氏聊天的名义继续吃下去。
周萋画自认为不是吃货,但在极度饥饿之下,也不排斥做一下吃货。
在陈氏拿吃过昼食,周萋画便带着春果跟冬雪回了自己院子,别看春果一上午没有出现,在玉娘的带领,丽娘的安排下,静雅院已经彻底换了模样。
主仆三人一进院子,丽娘跟玉娘就迎了出来,丽娘还惦记着自己放柳神医进来的事,因此不敢上,只是低着头,跟着玉娘的身后。
玉娘自然也懂丽娘的心思,虽然知道自己在这静雅院也不过是个帮衬的角色,却还是抢先开了口:“娘子,您回来了!老奴奉夫人的命令在这协助丽娘,您看着院子,可有什么不妥!”
周萋画朝玉娘微微作揖表示感谢,而后便扫视了一圈院子,“多谢玉娘,无不妥!”随后她便在众人的簇拥下,回了自己寝房。
她那从田庄里带来的为数不多的物件,已经被整齐地摆放好,书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