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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宽脸黑得像砚台,而他原本只是在近处提笔写什么,听到此处干脆将笔往砚台上一摔,黑着脸走过来居高临下一语不发盯着云卿。云卿原本是坐着,他这么气势逼人一靠近,便感到强烈的压迫感,饶是明知蒋宽决计不可能挥拳打过来,那一瞬间也不免有些吓到。
云湄更是吓到,忙坐直了求说:“我不去了,我在家里歇着就很好,蒋大爷莫生气。”
又推搡着云卿说:“云卿,天色都暗了你快回去吧,我如今不便下床,就不留你用晚饭了,你早些回去莫让慕大爷担心。”
蒋宽原本只是黑着脸,听闻此言整个人立刻僵了,脖子上青筋暴起,铁拳紧握,却只咬着牙死死盯着云卿。
若说气她要带云湄出门,这还多半能够想通,可是云湄这两句劝和竟叫他恼怒得更厉害,这一点她可就不能懂了。越不懂,难免越担忧起来,便殊无惧色地起身掸了掸裙子,面色平静望着蒋宽道:“有话就说,有理就辩,我姑姑不傻她知道自己想做什么该做什么,你把她圈在笼子里,拿她当你养的一只金丝雀么?”
“云卿!”云湄惊叫,看看蒋宽,又继续推她,“你走,你快走吧,干什么非要吵架?我好好儿的不是么?你回去吧,求你了!”
蒋宽脸色眼底隐隐滚动着暴怒,连远处的几个丫鬟都看出来,一个个紧张地巴望着自己的主子。云卿看云湄的样子实在揪心,不免又要去劝,便见蒋宽倒退两步,极力平静道:“阿湄说的是,就不留你,吃晚饭了。巧绿,送客。”
云湄闻言忙再劝,云卿看她又是哭着,毕竟心疼,只得应下出去了。
出了门,云卿又要回头张望,便见巧绿松了一口气,小声说:“无事的,蒋大爷不是怄大奶奶,是怄他自己呢!”
见云卿讶然,巧绿又带云卿走远了一些方解释说:“慕大奶奶聪明人,自能看出来我们大爷待大奶奶是一片真心。可大奶奶想来心里仍有疙瘩,总是拘着,分外乖顺,简直是拿大爷当主子待。外人看来夫妻和睦举案齐眉,可大爷心里,夫妻二人原不该如此的,于是总觉自己仍做得不够,于是难免怄气。可他当真是疼爱大奶奶,纵自己气得七窍生烟,也从没跟大奶奶说过一句狠话儿,方才你说了那番话我们都以为大爷必是要恼了,竟也忍住了。若是从前的蒋大爷,何曾为哪个女人顾虑如此之多?依我说,如今倒是不必说大爷的不是,还是多劝着些大奶奶,日子才能越过越好呢!”
云卿听罢,当真是惊呆了。总觉如今的蒋宽大不同于从前,原是碍着这事儿。如此顺着巧绿话茬儿一想,不免觉得,若换做自己是蒋宽,听云湄那小心翼翼的话自然也会心里不爽快。
“原是这样?那我姑姑她……”
巧绿便笑道:“云姑姑倒不是有意拿乔,想来她性子便是如此。因一心以为无人应该理所当然对她好,所以大爷对她但凡有一丁点儿的好她就怕,也不觉自己是他夫人所以理当如此,反倒以为自己配不上那恩德,又常念着自己害得蒋大爷与蒋家不睦的事,所以越发小心翼翼伺候着,这才南辕北辙了呢!不过慕大奶奶也不必担心,蒋大爷既是真心的,大奶奶必能了悟,时日长久想必也就能好了。”
云卿点头一叹,怅然若失。
等回到慕家,天都已经全黑了。云卿饿得厉害,匆匆赶回房,待到门口不免愣了,竟然静悄悄的一点儿响动也无,推开门,里头不止黑漆漆的,还连个丫鬟都没在,轻唤两声也无人作答,真是怪了。
疲�q便说:“大奶奶先在这儿等一会儿,我去取个蜡烛过来,莫磕磕碰碰的万一伤着哪儿可怎么好。”说着拖云卿退到门槛儿外头,这才去了。
云卿一琢磨,纵慕垂凉睡得早,这房里人明知她没回来,又怎会连个伺候的人都没留?这一想便明白了,一脚踏进去把门一关,扯开嗓子喊:“慕垂凉,你闹什么?我怕黑,快点灯。”
她既喊出来了,便只在原地候着,可是房里仍是丁点儿动静也无,她正心里犯嘀咕,房里却突然发出极轻一声嗤笑,吓得云卿一个战栗倒退半步,身子僵硬地紧贴在门上。这一来,那低沉的轻笑之声在黑暗与寂静中显得更加清楚,云卿受了惊吓气不打一处来,听他仍在笑,气得转身抓住门闩就要开门出去,却听背后忽传来“咯嗒”一声轻响,下一刻,便有光亮自身后而起,瞬间溢满整个房间。
那光亮不同于普通的蜡烛或油灯,仿佛外头照着薄薄一层彩虹,让整个房间充斥着斑斓色彩。而且那香味……
那人仍在低声轻笑,却分明是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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