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第3/4 页)
在这个国家里永远也长不大了。我为什么对我的前期作品不屑一顾,就是觉得它们太“广西”了。我1996年回过头去写小说的时候,首先咬定的就是不能再写“广西”小说了。我们既然选择了汉语的写作,那么汉语写作的前沿阵地在哪里,我们应该奔那个前沿阵地而去。写作不是高考,你不能渴望少数民族可以加分。在选择的过程中,我已经抛弃了或者说已经跨越了这种恐惧。如果说地域有时候也有它优越的一面,而我把这一面优越,也放弃了。
胡:这种优越有时候会成为一个很特定的标签往你身上贴?
鬼子:那标签一贴,你就算是被别人给活埋了。
胡:那你觉得获得鲁迅文学奖对你来说有什么意义吗?
鬼子:获奖的意义是其他方面的,跟这无关。因为我的选择就是一种走进主流的选择。我觉得中国文坛有两个主流。一个是以政府的意识形态为主的主流,还有一个是民间的,以文学的本质方向发展的主流。我个人更愿意认同民间的这种主流。获奖和我的选择与被认同是无关的。当然,我不会拒绝获奖。
胡:你对你以后的创作方向和定位有什么打算吗?你还打算继续这样写吗?
鬼子:苦难的叙述也许是我最大的一个写作的命题,但随着苦难叙述的深化,会不同于人们所认定的那些苦难。
胡:你曾经谈到过“心灵苦难”的概念。
鬼子:对,心灵的苦难才是生命中最大的苦难。
熊召政(1)
熊召政简介
1953年出生,湖北英山人。
1969年赴农村插队务农。
1973年开始发表作品。
1979年长诗《请举起森林般的手,制止!》获中国首届新诗奖。
1987年毕业于武汉大学中文系作家班。
历任英山县文化馆创作辅导干部、湖北省作家协会专业作家。曾任《长江文艺》副主编、湖北省作家协会副主席。
四卷本长篇历史小说《张居正》获第六届茅盾文学奖、湖北省政府图书奖、首届姚雪垠长篇历史小说奖、第五届屈原文学奖。
现任湖北省文联副主席、湖北万象文化传播公司总裁。
熊召政自述:小说的正脉
熊召政
人的强烈表现欲,本属于动物的本能。人之所以不同于动物,在于人的表现欲,不仅仅是表现身体,更表现思想。
我个人认为,文学艺术一定是先于哲学而成为人类最先表达思想感情的方式的。因为最初的人类,尚不具备敏锐而深邃的思辨能力,他只能对周围的一切作出直接的反应。从“啊”、“噫”之类的语气助词发展成诗歌,从模仿狩猎的动作与树在风中的姿态产生舞蹈。所以,最初的文学艺术,是“天人合一”的完美体现,是人的本能的宣泄与移情。
近两年来,我一直在研究春秋战国时期的历史,发现一个很有趣的现象。在公元前550年至公元前470年之间,在中国这片古老的大地上,先后出现了孔子、老子、孙子、伍子胥、范蠡、文种、子产、申包胥等一大批闪耀着智慧光芒的人物。他们的思想和谋略成为中国文化的发端。可以说,在那八十年间所产生的文化现象,是中国历史上唯一的奇观。儒家也好,道家也好,谋略家也好,英雄也好,美女也好,其思想道德观及行为规范,都对后世产生了深刻广泛的影响。可以说,这八十年定下了中国文化的基调,规范了中国文化的发展方向。尽管后世经历了无数次思想的变革以及文化的求新,但没有哪一种思想,更没有哪一个人有着如此神奇的力量,能够改变那八十年间一批文化巨匠所创立的中国文化。
可以说,那八十年间是中国文化的分水岭。此前的中国文化虽然也充满生气,但并没有产生汪洋恣肆的局面,也没有让人景仰的大师。在孔、老之后,中国文化的正脉出现了。一俟正脉出现,就意味着混乱局面的结束。
有人说孔子文化思想的核心是“礼”,换一句话说,礼就是秩序。他的“三纲五常”便是以君王为核心的秩序的建立。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孔子与老子的出现,是中国文化成熟的标志。成熟固然可喜,但亦可悲。譬如孔子删定辑录的《诗经》,其断语是:“诗三百,一言以蔽之,思无邪。”我想孔老夫子所说的“邪”,即人的*的一面,是原始的冲动。一个有教养的人,应该压抑这种冲动。否则,这个世界就没有“礼”,也就没有秩序了。但人的特性在于:凡有一观点出现,必求这观点的完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