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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费里挤出点钱买衣服，若稍有不慎，无钱买食物。也就在此时，才后悔曾将上千元钱花在看碟和上网方面。他精打细算一回，觉无处可省了，只好不买了，然而不买，又无换洗的衣裤，很有些自责把膝盖处仅开了二寸长口子的牛仔裤扔掉，倘拿去缝补一下，是可以继续穿的，于是在心里大骂国货质量的差，说，花四五十元买的裤子，还穿不到一年就穿坏了。当他又静下心来看书，不经意的瞟见张阿福，暗问：“难道要像他那样吗？不，绝不。”他嚷了出来。张阿福奇怪的笑问：“发什么神经？一个人自言自语的。”张阿福曾给皇甫荪说过，他双亲养猪供他上学，皇甫荪便讽刺说：“你的窝和你们家猪圈一样臭，但是让我诧异的是，你的肉体也和你的衣服一样耐脏，一年也难得洗上一回。”张阿福挥手，咬牙，笑骂：“你真是个鸟人。”皇甫荪问：“你不是有几件衣服泡了三个月了吗？到哪儿去了？”居士放下手中镂刻的印章，骂：“你个王八蛋，把整间宿舍都给熏馊了，幸好你狗日的拿去扔了，否则老子会帮你的，连脸盆也会给你丢掉。”他想起张阿福塞在墙阁里的那堆床上用品，又说：“别把你的黄油布放在门背后，拿什么都不方便，还怕染上病毒。”张阿福笑责：“那是老子才换下来要洗的床单，别安那么个名字。”居士问：“你那还能看出方格纹吗？与你的被套一样，本是蓝色的，让你染成了一片土黄。”张阿福又只是笑了笑，继续看书。皇甫荪又看张阿福的被褥一眼，差点没有呕吐，又苦想向家里人要钱买衣物的借口。他想了几条，认为均不妥，复拿起书看。

皇甫荪看书看累了，歇息一回后又看得头昏眼花之际，秦山一手端汤盆，一手提着袋馍馍进来。这时已到他晚自习后吃宵夜的时间了，依旧是把四二一宿舍当作自己的专用餐厅。他把食物放在书桌上，坐下，按照惯例，会说：“看好了，老子要加餐了。”才边吹拉弹唱，边大嚼，但是这次不同，他坐下后没有立即入席，而是先做一些似乎可以打开胃口的事情。他先用食指去鼻道内掏出一大坨有把年纪的鼻屎，揩在书桌的下方，才把仍粘在手指头上的往另一只手的手心擦，之后换用无名指去搅，又往手心抹。另一个鼻孔亦复如是。他清理完鼻孔内的滞留物，解开塑料袋，拿起一个馍馍，在两手之间来回抛，样子很神气。他笑演了一回杂技，咬了一口，还没揭开汤盆，大叹：“啊，这晚的馍馍太好吃了，盐味刚刚好，不咸不淡，恰合口味。”他吞下肚去后喝了口汤，揪一块放入嘴内，继续说：“我要给这个老板提个建议，这样做馒头才能赚大钱。嗯，要让他把做馒头的独家秘方保存好，不要让外人知道才行，不然准倒闭。”居士听完秦山这套赚钱理论，忍不住了才抬起头来，笑问：“博导，你要黄油吗？”秦山很在行的说：“这你就不懂了，吃面包才要黄油，但是不卫生，老子不吃，而吃馍馍是要掰开后夹点咸菜之类的，才是最好的吃法，也香。”与已开始向秦山学习的汪更一起进门来的吴花笑说：“博导不愧是饮食专家，吃什么都有讲究。咦，你的营养在线呢？不是也要来一瓶吗？”秦山笑说：“把这干完了，或营养在线，或一包牛奶，是必须的，你们不知如何搭配才合理，老子可是这方面的专家，就像‘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一样，一级棒。”汪更赞说：“专家就是专家，说的话很有科学依据。”袁涛已站看了一会，笑说：“你的生命二号呢？为何不喝。”秦山叹说：“那可是名牌高效，也不可少。”吴花笑问：“是不是还能催肥长膘？”他又想恶心秦山一回，又说：“嗯，你的生活水平，在我们系，算不错了，可是有一种超营养物质，你准没有吃过，那可是要大人物才有得吃。”秦山笑说：“这你就吹牛了，老子是没有一样没有吃过。”吴花哀叫两声，抱着肚子往外跑，秦山大怒，一纵步起身追出去。他没有追上，又回来坐着吃。

袁涛笑毕，拍两下书桌，说：“你没资格坐下吃饭。”秦山问：“谁说的？等老子都没资格，就无人配了。”居士也说：“他说的不错，你是不配，他妈的，把我们从宿管科领来的新凳子拿走了，竟有脸来这儿吃。”秦山用食指抠一回齿缝里的残留物，又用手心揩抹一回嘴上沾的汤水及残渣，继续吃：“我没有拿你们的。”袁涛骂说：“你在放屁，一个宿舍仅有两个，你们宿舍却跑出来六个，不是去别的宿舍拿的，难不成它们还分公母，会有后代不成？”秦山说：“那可是我四处去找来破损凳子，去宿管科换的，你们的准是让别的宿舍拿走了，而我们的，若不是我精细些，在上面做上标记，肯定让那些狗日的给拿完了。”汪更笑说，他可以证明博导所言非虚，他的宿舍因而也比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