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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省油的灯,要在几招内翻身有何难度,愣是又对上了几招,手中的剑霍地忽上忽下地悠动,力达剑尖,将对方微微震开,便趁著这空隙,一剑搭上对方的脖子──
「顾长歌,让我胜一回也不行麽?」尉迟律瞪他,话声充满怨念。
顾长歌见他如此,明明长得跟自己一样高了,却仍像多年前那般孩子心性,一如每一回败於自己手下被欺侮了似的委屈模样,也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面容淡淡地搁下了剑。
「我早教过你刚柔协调的要诀,你总是不听,硬要师父指出来了才肯听话。」
尉迟律不以为然地哼哼声。
同时间,杜十方把白清桐的长剑入鞘,狭长的眸冷冷地扫过尉迟律那边,「练得如何了?」
尉迟律正气闷著,只瘪了瘪嘴,自然不会把自己二十招内输了的丢脸事说出去。
「再过两日便是竞试了,最後这些天你们便加紧习练吧。竞试当天,由清桐为始,尉迟随後,长歌为末……清楚了?」
「是。」这应话声里有恭谨、有慵懒、有灵动,一听便知谁是谁的。
「好了,长歌你来,我还有话要跟你说。」杜十方摆摆手,迳自旋身朝七重楼塔去了。顾长歌自是毕恭毕敬地跟著,临行前用眼角馀光匆匆瞥了尉迟律一眼,却见对方闷闷地扭开脸,不知又要置多久的气。
那个曾经答应过自己不再随便置气的人,往後三年来都不知食言了多少回。
「二师兄。」白清桐伫在原地,小心翼翼地喊了一声。
尉迟律有些讶异白清桐主动搭话,似乎也意识到自己在讨厌她的同时,对方也因为自己故意的不理不睬而无视於他,自她入门三年来根本毫无交接,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然而再怎麽说也是自家师妹,即便只是名义上的师妹也有一分情义在,他态度再恶劣也会尽尽他身为挂名师兄的责任。
其实白清桐的性格实在说得上顶好,换作是别的人,这二师兄平白无故冷落自己、又多番含嘲带讽,早就翻了脸,也就白清桐这种江湖儿女的潇洒性情能由著他去,当然她也不会用热脸去贴冷屁股,是以师兄妹之间多是相对无言。她知他不喜自己亲近大师兄,在学武以外的时间从不相扰,这方面倒是十分识趣,反正她对顾长歌不若尉迟律依赖,许是因为顾长歌对她的照顾关怀远不及尉迟律当初得到的,这些她本人自是不知,却反映在她对大师兄始终不算亲密的态度上。
「什麽事?」尉迟律冷淡地问道。
「师父说我步法清灵,可手式过柔,见二师兄使力刚厉,便想著……不知二师兄可否指导一下清桐?」白清桐勉强笑笑,看著那样不友善的神色还真不知用何种语气对话,要不是大师兄不在,北坛里就只有这二师兄,她真不想开这个口。
「……我不是要拒绝,可我也是学艺未精,恐怕指教不了你什麽。」
白清桐惊然眨眸,似乎根本料定对方是要拒绝的,现下他这比往日温和许多的字句,显然是答应了,当下的笑容自然了些,回复她一贯的大方亲切,「二师兄自谦了,清桐方才瞧你使剑,那剑气怕是峰内也没几个使得出,莫怪大师兄如此偏心,对你总是多疼爱一些。」
这话尉迟律爱听,也不理白清桐是否口甜舌滑故意讨好,他听了就是禁不住得意,心底暗暗一热,连带刚才被师兄欺侮的怨气也拗在脑後,忽然看这小师妹顺眼起来,当然,这是在她识趣地不来打扰他师兄的前提下。
「师妹倒是紧张这个竞试。」尉迟律挑眉道。
「师父紧张,我怎能不紧张,北坛丢不起这个脸。」
「有师兄在,这脸丢不成的。」尉迟律一脸骄傲,彷佛说的是自己一样,「跟其他人较量我一点兴趣都没有,师兄大概也不在乎,不过师父在意这个面子,我们只好在台上站久一点别输太快就成。」
「这话说的是。」白清桐铃铃一笑。
「……我瞧师兄近日劳累得很,饭堂也甚少能准时出现,准是师父要求得紧了。师妹这两日尽量莫去劳烦师兄,我能指教的,尽当为之。」
「二师兄果是贴心,这也是清桐应当的。」
指导了师妹一轮後,尉迟律回到寝居,晚晚是他亲手燃上的灯,将饭菜留在烛灯下煨著。
他确实在生气,自然不是为了自己败在顾长歌手上,那种事之於他理所当然且甘之如饴,最令他受不了的是那空荡的床铺、那凉掉的饭菜。
顾长歌只知自己置气,却不知还不全是因为他。
尉迟律气恼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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