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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葵杉问她师父,“这个门还有其他的办法打开没?”蓝忆栎摇头,这门是有机关的,只能从里面打开,外面根本就无从开启。
三人面色如土之时,一个苍老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池恩,你终于回来了。”声音突兀,惊得葵杉一个激灵,浑身哆嗦,以为闹鬼了。
蓝白生只是出去上司音的坟前待一会,最近越来越尝梦到以前的往事,有些心绪不宁,下了山,意外地看见洞门口,自己的三个弟子都回来了。
池恩倏地起身,扑入蓝白生的怀里,哽咽着道,“爹,是女儿错了,女儿不该这么任性。”蓝白生两眼泛泪,以为自己到死都等不到她叫自己爹了,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她,露出了慈祥的笑容,“回来就好,回来就好。是爹对不起你,你能原谅我,我死也瞑目了。”
池恩娇声反驳,“才不会,爹会长命百岁的。”
时葵杉看着这一幕,心里暖暖的,一回首,却见蓝忆栎默默地往山上走,葵杉跟上去,他知她跟了来,轻声说,“其实,有爹娘真的是件很幸福的事情,我和师妹从小都以为自己是师父捡来的孩子,我从师父的姓,师妹却是姓池,那时不解为什么,后来才知道师妹的娘是这个姓。师父对我们都是一视同仁,我也是后来才知道,师妹是师父的亲生女儿。”
葵杉同他并肩,看着他的侧脸,窥到他眸中的黯然,这是他从未流露出过的脆弱和伤感,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个沉稳间能谈笑风生又有些不正经的他,想起池恩说他们都是孤儿,而现在,池恩的师父就是她的爹,蓝忆栎才是真正的孤儿。她不做声,听他继续说下去。
“师父也是在师妹两岁时才知道自己还有个女儿的,你知道,他对你娘从来都是一往情深,与师妹的娘,是在他某次以身试毒时,走火入魔,需要同女子交欢才能解毒,只是一夜,却珠胎暗结。师妹的娘,后来,她娘带着她来到毒王谷,把她放在谷口,留了封信给师父,便自己走了。小时候的师妹,真的很可爱,她很听话,也很懂事,我和师父的一日三餐,都是她做的。
再后来,江湖上有了风言风语,说毒王的女弟子其实是自己的私生女,师妹才得知自己的身世,她不能接受这么不堪的事实,一气之下,离谷出走了。我奉师父的命,出去寻她,知道她的下落,知道她遇到了自己喜欢的男子,一心扑在她身上,想带她回来,师父却说不必了,他知道爱一个人的痛苦,不忍让自己的女儿也忍受同爱人分离的伤痛。尚且,那时的他们,都无法面对彼此,分开也许是好的。回来的时候,我便遇上了你。”
他纵身上了一棵树,在树枝上坐下,葵杉在树下仰望着他,衣袂飘飘,表情自然而安详,嘴角弯成微笑的弧度,有如神诋的超然出尘。
她陪他在林中坐到落霞散尽,不知道如何安慰他,那便只有无声的陪伴。
回到竹屋的时候,池恩已经做好了晚饭在等他们,蓝白生抱着酒壶傻呵呵地笑,像个老顽童,见他精神尚好,蓝忆栎和葵杉都微微放下了心。
饭后,葵杉帮着收拾碗筷,勤快地跑去洗碗,池恩出了房间,见蓝忆栎在吊床上发呆,她走过去,挤眉弄眼地问道,“那小丫头,你喜欢她?”
他茫然地回神,瞟了她一眼,不做声。
她也不再追问,只道,“我已同爹商量过,我只在这待几日,还是要回到苏若奇身边去。爹知道我的心意,我也答应了爹,每隔一段时日便会回来看他。师兄,你知道吗?若奇现在,是我的全部。”
他明白她的意思,叹息一声,爱怜地抚着她的一头青丝,“傻姑娘,葵杉不会成为你的敌人,她把苏若奇当成哥哥,她心中,另有他人。”
池恩在他身边坐下,头靠在他肩上,也是叹气地道,“苏若奇的心思,我怎会不知,从救他那天开始,便知他心中藏了一个人,我不甘心,一直陪着他,以为这样就能让他把心交给我,可是那日见到他望葵杉的眼神,便知我仍是没能做到。”
她的声音哀伤起来,带着深秋凛冽的寒意,“师兄,你带葵杉离开吧。不要让她回到若奇的身边,我真的不能失去他。师兄,你一向疼我,你帮帮我好不好?”
蓝忆栎面无表情地看了她半晌,人总是会变的,以前那个善良池恩今时今日,竟也如此自私,为了爱情,人总是不择手段,自己不也是如此么?以三年为期,要挟葵杉再跟着自己。
“师兄。”她又央求了一声,生怕他不答应自己。
“好。我会带她离开,不出现在苏若奇眼前。”他颔首,表情越发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