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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而留了这些信随身携带,我替他洗换时从内怀里找出,幸好他用一层油纸包住了这些信,要不然必定被海水泡烂了。真是对不住你,你的这封信适才我已经读过了。”
蔚缌哽咽:“大哥。。。。。。”
白发人接过他手中的信:“缌缌,岛上香料不多,他的身体最多只能维持三四天不腐,天气渐热,你看是不是让他落土为安?哦,对了,这是从他肘间解下来的,真是奇怪,怎么会在肘间绑一根缎带呢?”
少年定晴一瞧,水蓝色的缎带飘飘扬起,随着门外吹来的风左右摇摆,这缎带如此熟悉,正是。。。。。。正是自己昔日送给大哥的。。。。。。
将缎带紧紧握在手中,少年摇了摇头:“大哥不能葬在这里,我要送他回京城,他。。。。。。他必定不愿意留在这儿。。。。。。”
白发人皱起了眉:“这倒难办了,没有晶棺哪!”
少年抬头,一字一句道:“大哥高洁,岂容人前面腐身朽,烧了吧,烧了我带回京城去。”
黛衣人愣了愣,眉间闪过一抹痛楚,似是想起了什么不堪的往事,最终仍是轻轻点头:“好,烧了也好。”
熊熊大火,白发人负手危立,多少年前自己也曾这般站在另一片烈焰前黯然神伤,却不曾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又有一位昔日的故人在自己面前渐渐化去了身形,旁边是沉默不语的年轻孩子,自己如何不能体会孩子的心情。
靠近了蔚缌,执起少年冰冷的手:“缌缌。。。。。。”
蔚缌茫茫然抬眼:“大哥。。。。。。”忽地甩开他的手,竟转身向着火堆冲去。
白发人骇了一跳,飞身拦住:“你要做什么?”
少年的眼神有些迷乱:“我要和大哥一起走!”
白发人顿时大怒:“蔚缌,你疯了么?双亲犹在,你果真为了个情字把身边别的人俱都舍弃不管?”
蔚缌哆嗦着:“大哥。。。。。。大哥。。。。。。”
白发人沈下脸,突然抬手摒指点中他的昏穴,少年无声无息地滑落,白发人默默叹了口气,抱起孩子将他送进房中。
那场火葬,仅剩的些许骨灰被黛衣人妥贴地收在了一个白瓷罐中,蔚缌醒来时,骨灰瓷罐便放在他的床头,白发人坐在床沿边,手里端着一碗粥:“醒了?吃饭吧!若你仍是想死,我再不拦你,只是好好想想,这世上是否再无牵挂之人?”
少年凝视着瓷罐,半晌一语不发,额尔缓缓转过头:“我不死了!”伸手接过粥碗,一勺勺慢慢吃了起来。
此后大病,蔚缌高烧连着胃疾,好好坏坏折腾了一个多月,方能下地行走,并未再提及轻生之话。这期间白发人细心地照料着他,直至一天感激相询,少年才知道,这位白发黛衣者正是昔年将义父的骨灰坛送上云岫的人,方炫的亲生父亲谷梁文轩。
谷梁文轩自下了云岫后,在外流浪了一段时日,便跟着商船出了海,找着了这片小岛,心碎神伤之下索性留在了小岛上自生自灭,不想这小岛居然有人居住,岛上的人对他十分和善,待如亲人,谷梁文轩渐渐平复了心情,也便造了房子长久地住了下来。
住得时间长了,慢慢适应了岛上的生活,日来常与岛上的渔民下海捕鱼,不想这日捕鱼时竟无意中将蔚缌救了上来。
也幸得他昔日曾在皇宫中见过温涵之,否则依他的性子,便是海里死了一群人也与他无干,正因那一两分相熟,方使他一网拨头撒了下去,救了蔚缌一命。
回头想想犹自庆幸,若不是自己仍有那几分记忆,那网没撒下去,现下的缌缌只怕已葬身鱼腹了。
一个月后,蔚缌怀抱着骨灰罐登上了小岛渔民送给他的一艘渔船,在谷梁文轩的陪伴下,起航离开了孤岛,往中原而来。
其实蔚缌大病尚未完全康复,却执意离开,再不肯留下,谷梁文轩实是放心不下,索性交待了岛上的朋友,托他们帮忙照顾家宅,带着蔚缌返回了生活了半辈子、本以为今生再不会回去的故乡。
少年一直郁郁寡欢,谷梁文轩怕他再引起旧病,一路来故意逗他说话,直至有一日,见他掏出两根同样的缎带随手把玩,方知这份心结终是难以解开了,便如被他打成蝴蝶结的缎带,若无外力拉扯,这两根缎带便会永远缠在一起,无法分离。
抱着骨灰罐的少年慢慢屈起了双腿,尖细的下巴搁在罐口:“大哥,我好想你。。。。。。”
门外传来低低的叹息声:“总是忘不了。。。。。。”
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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