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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二人不休息,那自然说明,魏驰最担心的人,也一直不眠不休。
“主……主上,你可回来了……修成君……他……他”十三看到自己,声音又禁不住哽咽起来,断断续续的说不连贯。
“殿下,卓护卫情绪激动,还是让雅铎说吧。那日小维……得知晋国消息后,一时急火攻心,内息紊乱,幸好卓七少在,才没出大事儿。我们当下就劝他休息,他也没反应,后来也听话躺下了。第二日清晨我们去看,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跃上屋顶,就那么呆呆坐着,坐到后半夜,然后就回屋对着古琴发呆;第二天清晨再去屋顶坐着,不吃不喝,我们怎么劝也没用……”
抬头盯着那月色下寂寥落寞的身影,魏驰皱眉问道:“他这样几天了?”
“快三天了……他本来就内息紊乱而吐血……现在又这样……殿下,小维在魏国与你关系最好,他也最听你的话,我和卓护卫已经没办法了……”
“囚牛,你现去东宫,请毒蝉来下,如果太子睡了便不用告他,我自然会向他禀报……去吧。”魏驰边下令,便将外袍、佩剑等物交给身边的鸣鹿——看他一身信宁君正式朝服,脸有风霜之色,应是犒军后连夜奔回上京,连衣服都没有换。
沉声吩咐卫雅铎等人先去休息,只贪狼和鸣鹿留守便可,魏驰走到质子府主屋廊下,一个纵身跃上房顶,缓步走近那抬头盯着夜空的李慕维。
静静的坐下,魏驰转头,墨色眼眸扫过身边神情木然的人,只觉心内瞬间充满酸楚和心痛。
李慕维如今只著内衫、光脚坐在瓦上,从刚刚开始就一直盯着昏黄的残月,目光空洞,浑浑噩噩,唇边隐隐的还沾着血污,应是自吐血后也不知觉。如果不是间或转动下手里的玉柄折扇,甚至恍惚让人以为他已经离魂躯体。
魏驰也是通得医理,明白虽然现在正值夏季,但后半夜也有些露寒之气,最是伤身,便温言道“小维……你身体不好……听大哥话,跟……”
还没等自己那后半句“跟大哥下去休息”说完,刚刚一直呆愣的李慕维把玩折扇的手突然停下,仍盯着虚空,沙哑而平板的道:“魏大哥,可有什么绚儿的消息吗。”虽然是个问句,但那口气却毫无起伏。
“长安君现在还没有消息……如果有消息,大哥会第一时间告诉你。”
“哦。”平板的单音。
“小维,大哥明白你……”
“母后死后,尸身有人收殓吗。”仿佛没有听到魏驰的话语,李慕维只是干涩的问着自己的问题。
“李慕绵和赵太后恩怨纠葛你应也知晓……焚尸散魂,殓入妃陵。”
“恩。这是劫报,母后那样对他,怨不得二哥……怨不得他……怨不得……”
看不得李慕维幽幽的重复那“怨不得”,魏驰猛的抓住他单薄的双肩,将对方身体转过面对自己,打断他道:“小维,你既然连谋逆篡位的李慕绵都能谅解,还有什么看不开!你这样失魂落魄,不顾自己……你……”
还没等魏驰说完,自转身后就低头的李慕维突然抬起头来,冷冷道“魏大哥,小维还有最后一个问题,请你务必如实作答!”顿了顿,握紧手中折扇,李慕维道“我想知道,顾云礼在这次谋逆宫变中,充当了什么角色?”
“我让十三带回来的函件已经说得很明白了……”
“魏大哥以为小维是三岁的孩子吗?信函中没有顾云礼的名字……哈哈哈哈,是,没有他的名字。但是大哥再神机妙算、消息灵通也不知道,太后所持虎符右劈,只怕连晋王陛下都不一定清楚在哪里,我也是机缘巧合下无意撞见。而我之后,也只告诉了顾行丞……顾云礼……这个我李慕维最爱的人……只有他……还知道!”
李慕维说这番话时神色冰冷,语气森然,但在说到“顾云礼”时,那自双目中滑下的清泪却无声昭示他此刻的心碎与悲恸。
实在是没有料到顾云礼和李慕维之间还有这段插曲,魏驰抿紧嘴唇,寒潭深目因那两行清泪而泛起涟漪,却没有答话。
“我了解他,以他的才智既然参与到二哥的阴谋里,便不可能只献出虎符如此简单……大哥,难道你……也想和他一样……骗我……瞒我……利用我?”说到这句话,泪水已经不受控制的滚下脸颊,恐惧和伤痛浸染李慕维的魂灵,让他的身体禁不住开始颤抖,脸色青白的吓人。
“不……不……我怎么会骗你、更不会利用你!”再也控制不住自己,一把抱住那身体抖的仿佛萧索秋叶般的人,魏驰紧紧拥着,仿佛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