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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要在倦勤殿用过晚膳,然后却是顾不上吃了,前殿有急报。
“启禀皇上,凉州守城大将军启奏,凉州六谷蕃部十日前发生政变,老藩王长子人头悬帐,次子三子全家被烧死,老藩王卧病在床已是弥留之际,现在处理藩部事物的听说是藩王四子。”
垂拱殿灯火曈曈,皇帝翻开凉州传来的信纸,边看边皱眉“老藩王只有三个儿子,这四子是从何而来。”
“传说老藩王四子一直在外游历,近些时日才回去。”
“在外游历一直没回去,一回去就将兄弟都杀了,这是个狼崽子啊。”皇帝随意说一句,就要扔过信纸。
凉州六谷藩部在我朝西北部,恰好处于辽、西夏、我朝三界交界处,说重要也重要,说不重要也不重要,关键看天下局势如何,眼下太平时候,凉州六谷藩部暂且可以放一放,况且老藩王自来就依附于我朝。
“启禀皇上,藩部发生政变是我军打探知,那藩部已经增加守备拒不开藩,部落情况这月没有汇报,也将我军守藩的将士们赶回来了。”
“哦。”皇帝应一声,重新拿起送来的信纸看,当年他一战成名便是在玉门关外,凉州天水一带,对于那里的情况是完全熟知,仔细思忖半晌,皇帝将人挥出去,喊严五儿进来。
“着呼延赞进宫。”
晚些时候,凉州城增兵数万圣旨已经下到各处。
穆清洗漱收拾完毕,一干汤药喝完,已经累的眼睛都睁不开,这时候脑里有点空隙惦记起皇帝来,皇帝今日依旧是个气咻咻出去的样,她那时候管不上,这会想起来只觉得在宫里要是没有颜色真要过活不下去,以色事主还能容易些,先帝在时她有个好颜色,斥责皇帝两声他就走了,眼下她面貌大变,讨饶都不顶事,在宫里过活真是艰难,晚些时候等皇帝来定要豁出去脸面再讨饶,求他放过野夫,亦或她须得出宫一趟将外面的大摊子收拾利落方能在宫里过活,放野夫出去,将福伯安顿好有个丰足的晚年,才这样想着,上下眼皮已经打架,转瞬就睡去。
皇帝回来已经夜深,上床时候看床上人睡的人事不知气的牙痒,这女人怎的要这样,干出那样不要脸面的事还装出个愣是要脸的样子,脸皮也恁的厚,这就放心睡成这样,伸手想要将人掐醒,忍了好几忍才忍住背身躺下。
闭眼那么躺着,不多时后背贴上一具微温的身体,皇帝不由叹息,真是要学宝和骂自己没出息了。转身将煨上来的人圈住,察觉喝了daredevil药她的脚还是凉的同石头一样,边骂自己边将那两只脚夹进自己腿间,恨不能照自己脸来一巴掌。
哼,也就晚上时候她好像觉得他还有点作用,皇帝气咻咻的想,闭眼摸几把怀里人身体,怎的一点肉都没有,皇帝转眼又是个长吁短叹的样子,情绪转变之快真是要叫人叹为观止了。
第45章 私钱
是夜,月凉如水,院里青石板上仿佛都要落下霜来,书房里烛火摇曳,韩应麟伏案良久,最后等烛火都要熄了方起身。
若是往常,此时他还未去卧房定然有人跑来要一通乱嚷叫,这时候那胡闹的人不在,遂韩应麟在书房里待了很长时间。宝和从早上就不见人影,韩应麟对此并不担心,那人是来也招呼不打,去也招呼不打,十余年他已经习惯了,只是对于今晚他要干的事情不甚习惯。
今晚他要领胡越等一干人去那些老臣、废臣宅子里挖人家家里的财库,不得不承认宝和骂的对,这不抵干的是偷盗匪类干的事,堂堂户部侍郎,虽然管着皇帝的钱财,可没管大臣的钱财,若是叫人发现,真是要叫天下人耻笑了,韩应麟向来爱惜自己的羽毛,犹疑好长时间才下定决心要去挖别人家财库。
他不得不挖,皇命难违且国库确实空虚,他再不愿意干也得干,而且要仔仔细细干的鬼神都不知,韩大人心思重,几番思忖修改所挖府邸的顺序,快要到子时时候才从书房出来。
院外早就放了一顶两人黑轿,韩大人着常服,抬轿人一身黑,若不是称着月光,这轿子与人都要融进夜里。
“走罢。”韩应麟坐在轿子里道一声,这轿子就悄没声儿的开始移动。
出了韩府,转过三两个胡同再上大街,街口又是一小撮人,胡越领着几个要挖地的人连同两个缠了车轮包了马蹄的大马车正在街口等着,见胡同口转出一顶轿子便知是韩应麟来了,遂连忙上前,韩应麟低语几句,一行人就开始移动,寂静的夜里,车马都是无声,偶有马儿的响鼻在夜里想起,街上过于空寂,那点声音也就不足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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