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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皇上而来。”
“此话怎讲?”
封德彝一笑,微欠了欠身:“昔秦始皇贬扶苏而喜胡亥,秦二世而亡;近隋文帝被次子杨广所迷惑,结果亦二世而亡。与此相反,当年汉高祖本嫌太子刘盈懦弱无能,欲废之,遭到大臣们一致反对,只好放弃,最终刘氏享有四百年江山;曹操也是如此,立长子丕而弃次子植。历史的前证昭昭在目,怎能不作为我朝之殷鉴!”
见李渊久不做声,他又接道:“太子既然居东宫之位,只要安于本分,以后自然飞登九五,又何必弄巧成拙,急于起兵夺权呢?再说,太子若真有作乱之心,事败后理应据长安马上起兵,断无孤身来谒之理,否则岂不自投罗网?“
“那爱卿的看法是——”
“以臣愚见,这整件事情中颇多蹊跷之处,看起来倒像是有人在设计陷害太子。太子私自招募军队是真,但尔朱焕与桥公山二人告发成谋反,这不是有意将太子逼入绝境吗?太子一向仁爱有加,又对您纯孝,怎么可能有这种天打雷劈的想法?皇上啊,依臣看,这尔、桥二人背后说不定有指使者,设了个圈套等您往里跳啊!”
李渊勃然变色。
封德彝又十分严肃道:“臣与太子并无私情,对于太子的莽撞行为也是非常不赞成。说起来,臣多次随秦王征战,倒与秦王更熟一些。之所以今日来说这些,不过是作为人臣,就必须尽臣之责,正所谓食君俸禄,忧君之事。臣有如今地位,全靠皇上所赐,臣又岂敢不竭尽忠诚?所以说,臣是为皇上您而来呀!”
李渊点头:“爱卿的一番话,的确让朕冷静不少。传朕口谕,立即审问尔朱焕、桥公山!”
这是一座规模巨大的毡帐,帐的外围全用高达丈余的铁枪为柱栅,用枪绳紧紧联系着。黑暗中看过去,泛出坚硬冰冷的青光。
走进大帐,顿觉豁然开朗,仿佛别入洞天。帐内以大柱为梁,粗木为椽,梁椽上绘有精美的彩绘。四壁悬挂着锦帛,从帐顶垂下的长长的绣有图符的黄布帐幔一直拖到地上,印上铜灯摇曳的影子,大气,糅合灵异。
一头是伊都干和桂婆婆,一头是如晦跟安逝。
伊都干双手端过一个银盘,盘上铺满了黑色的细沙。
“这就是忘川沙?”安逝忍不住问。
伊都干看看她:“请说出请灵人的名字。”
她绞动着手指:“……罗,罗士信。”
一直屹立不动的桂婆婆突然双手扶住了乌杖,两道目光有形般射来。
安逝注意到她的手惶惶颤抖,不由奇怪,却顾不上留心。
伊都干趺坐下来,将盘在自己面前摆好,从腰间抽出一根火红色的羽毛。
“等会儿我请赛呼斯附体时,请各位不要出声,也不要打扰我。如果詀笔站立,你就可以问问题了。”
“嗯。”
面具后的眼睛闭上,伊都干双手夹住火羽,凌空在银盘黑沙之上,开始念念有词。
余下三人聚精会神的看着。
祷告持续了很久。巫师双手渐渐松开,那羽毛状的詀笔竟真的完全不靠外力悬在盘上了。
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握住,作势写字。
如果自己问了,它就会写答案么?
安逝只觉得喉咙发干,哑了哑,方要开口,火羽突然跳动了一下,随后倒在沙中。
看不到伊都干的表情,纤瘦素白的手指仍旧维持着最先的姿势。
“这是——”她望向如晦,后者做了个嘘声的手势,点点头,无意间又撞到桂婆婆紧迫的目光。
疑惑中,婆婆已经走过来,指指外头,率先出门。她轻轻跟上。
“你跟罗士信是什么关系?”刚刚站定,她的语调泄出一丝急切。
听她这么一问,安逝瞪大了眼睛,一时间不知如何作答。
婆婆的嘴唇微微颤动:“士信他……已经不在了吗?”
脚下似虚浮不定,她稍回一回气,道:“婆婆认识他?”
桂婆婆微垂了头,脸色煞白:“士信真的已经不在了?”
那份表情,让她由一开始的胡乱,变为震惊:“婆婆,罗大哥是你的——”
“如果他还愿意承认的话,我是他的——娘亲。”
“快进来,请到赛呼斯了!”如晦打起帘子,探出脸来。
安逝一惊,再看桂婆婆一眼,支吾应了一声。
伊都干依然趺坐,七彩布裙层层叠叠铺落于地,秘香缭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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