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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归家的丈夫,道尽千言万语,胜却世间所有的海誓山盟。他紧紧握着她的手在回廊里坐下,没有情到浓时的深情拥抱,惟有相看无怨尤的两两相望。
一次又一次的分别,一次又一次的重逢,他们经历了太多,不是他们不懂珍惜在一起的时光,而是世事总叫他们分离,当再一次重逢,牵手比拥抱更珍贵,因为能真切地看着对方,似要看进心里,刻在骨里。
“子皙,一切安好?”
“我一切安好。”公仲孜墨这话说完,目光扫到手边的那碗黑色的药汁,眼中闪过痛楚,“你却并不安好。”
“谁说的?”她想要辩解,但人证物证都有,顿时失了底气。
他端起汤药,和着她的手,四手握着。
“你若安好,这是什么?你若安好,怎会瘦了这样多?”
她苍白无血的脸对他嫣然一笑,带着一点点俏皮仍旧讨喜。
“我很努力的让自己安好。”只为你能安心。“还说我,你还不是一样清减了不少,也说自己安好?倒是骗人了。”
他的面色也不好,眼下一层骗不了她的雾霾,想来也是多日不曾好好休息的结果。情不自禁捂上他的脸,眼角处隐约的都能看见皱纹了,他还不到而立之年,却已有沧桑之色,叫她心疼。
“翾儿,我老了吗?”
他握住自己脸上的那只芊芊玉手,一如当年的细滑如玉,不曾有半分改变,相比之下,他手上的细茧更是明显。
她目不转睛地看着他,认真地摇摇头,“不老,依旧是我的子皙。”
“翾儿,你说得对,我依旧是你的子皙,但我再不是当年那个处处受制于人的公仲孜墨。我有足够的能力保护你,你却不信任我。”
她不知死活的一次又一次趁他不备地闯进来,一次又一次的险中求生,一次又一次的让他担惊受怕,这比战场上的刀光血影更令他胆颤。
“我千辛万苦的想要把你隔离在外,你却一而再的闯进来,你可知这里头是什么?是”
他激动之处,她镇定地抢白,“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地狱,我知道。”
“知道你还一而再的闯进来?”
“正是因为知道,我更是不忍心你一人在这地狱里翻滚,有我陪着你,不会那么苦。”
若要她看着他在刀光血影中险中求胜,她又如何站在岸边独善其身?
他激动的狠狠抓住她的肩膀,试图让她明白,“晔謦翾,到底是你痴傻,还是我说得不够明白?我只愿看着你安好,你明白吗?”
“我说过,你安好,我便安好。”她执起握在肩膀的手,握在胸口处,“子皙,还记得公无渡河的典故吗?”
当时君死妾何适,遂就波澜合魂魄。愿持精卫衔石心,穷取河源塞泉脉。
他怎能忘记?
她一直执意如此,却从不问他是否愿意,愿意看着她以身犯险换来他的安好,每每总叫他猝不及防,逼他几度走在濒临失去她的悬崖上,险象环生。
“所以,这次你支开我除去夕妃?你可知夕妃后面是蓝氏一族?你可知他们不会放过你的?你可知这宫里多少人对你虎视眈眈?你反而将自己推到那风口浪尖上,当真是要遂了他们的心愿吗?”
他恨不得将她藏在怀中时时护着,她却如总这样自投罗网,叫他如何不气。
“当时我也是没有办法中的办法。我知道,你们当时正在搜集蓝氏的罪证,他们却在这个时候将嫦曦送进来,为了不打草惊蛇,也为了不让蓝氏放松警惕,更为了掀起前朝后宫的波澜,你有意亲近她,给她独宠。这些我都可以叫自己视若无睹,但他们若要害你,就绝对不行。”
她清淡柔弱的眼眸中闪过肃杀之气,哪怕是他也被惊了。
“即便如此,你大可以告诉我,你为何要将自己卷入其中。”
“当时的情况,我告诉你又能如何?大局之下,你不能杀她,但我已是容不下她。”
她是个天下间难得聪明绝顶的女子,却也是天下间难见执着得近乎病态的女子。
“所以以你之手设计除去她,你可曾想过如此也是会打草惊蛇?”
“历朝历代后宫女子为了争宠斗得你死我活,再没有比争宠更好的借口。我既然贵为皇后,除去一名在宫中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妃子有何不可?而且还是坐死了欺君之罪。”
看着她认真的表情,他笑了,是开心?宽慰?还是苦涩?连他自己也分不清楚。
“你倒是将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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