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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要知道实情是一回事,但容忍个贱民在自己眼前放肆又是另外一回事,因此也不客气,当下叫人把陈二娘拖下去敲了几棍子,她受完刑,又被架上来之后,果然安分了许多。
沈绘碧又跪下道:“近来京中多有传闻,说是京中有位官宦人家的小姐死后被替了身,臣女本来只当做故事,一听便也过去了,直到有日,机缘巧合遇见了这位陈大娘,这才知道事情的始末,那位被替换的小姐。。。”她深吸了一口气:“正是谢家大小姐,谢郁陶。”
华鑫紧随其后地反驳道:“这也太荒唐了,难不成京里出了个故事,便要将我对号入座,再随便找个人来指认我不成?前一阵京里还流行蛇妖修炼成精变成人形到处吃人害人的故事呢,我是不是随意拉来一个人,也可以说你是蛇精变成的?”
沈绘碧没想到华鑫是个嘴炮max,气得浑身颤抖了一会儿,才微微抬高声音道:“你姓华,名鑫,是丞国会稽人士,自幼父母双亡,以四处乞讨为生,一直流落在会稽城外二十里外一座破庙内,我说的可有错?!”
华鑫毫不客气地反驳道:“你姓白,名墨珍,至今已活了三千余岁,无父无母,居无定所,四处吃人害人来修炼,为天地正道所不容,后来在邙山上一座玄阴洞府修炼成精,然后又下山,导致生灵涂炭,我说的可有错?!”她又冷笑道:“你若是觉得荒唐,我现在便能拉来十个八个证人来,保准各个比你后面这个可靠。”
周成帝听得两人一句接着一句针锋相对,又看华鑫一脸被破了污水的愤怒和恼火,原本信了八成,此时也不由得稍稍动摇起来,莫非真是一个故事,被有心人利用?
那两个妃嫔中的一个,见周成帝面色犹疑,连忙压低声音道:“皇上,此人这般胡搅蛮缠,定然是做贼心虚,皇上快快将她缉拿起来,以儆效尤。”
周成帝沉吟片刻,对着华鑫喝斥道:”不得胡言乱语。”
又对着沈绘碧道:“你身后这人,既然说华鑫是假的,那便让她把华鑫何时假扮,如何假扮,那几日都干了什么,有何反常,都细细说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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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二娘刚刚有些被吓破了胆,此时诺诺地不敢开口,转头看了沈绘碧一眼,才转头对着周成帝嗫喏道;“回皇上的话,是这样的。。。”她把那日发生的事说了一遍,末了又补充道:“那日破庙里起了大火,里面的人全给烧死了,奴看火势凶猛,便没敢进去,而是偷偷跑了。”她想了想,又补充道:“那晚我便看见华鑫一个人下山了。”
周成帝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思索,华鑫看沈绘碧又要开口,连忙抢在她前面道:“这倒是奇了,我哪里有本事一个人烧了整个庙里的乞丐,而且现如今只剩下你一个人,自然是由得你瞎掰。”
陈二娘有点不敢开腔,便迟疑着看郁陶,后者冷笑道:“谁知道你使了什么手段,当时你不是和那李司徒有染吗?没准就是借他的手杀的人,后来又蛊惑谢小公爷杀了李司徒。”
华鑫勃然道:“你听听,你说的都是些什么话!便是市井泼妇,格调都比你高些!”
郁陶一怔,她刚才那句话显然是故意有损华鑫清白,这话让她一个大家闺秀说来也太过没品,连周成帝都皱了皱眉毛。
华鑫继续道:“我平白被泼了这么一身污水,难道还不许我辩两句。”她叹了口气,一脸失望痛心地道:“你我本来好的跟亲姐妹一般,你若是开口问我我那敲响十八金锣的名额,难道我会不给,你又何必如此,屡屡闹出些事端来?”
沈绘碧立刻反驳道:“一码归一码,你本身就不是郁陶,犯了欺君之罪,难道我要知道了还姑息你不成?”
华鑫对着周成帝,一脸委屈地道:“皇上,不是臣女不认,是臣女着实冤枉啊,皇上观臣女平日的谈吐举止,难道能和那山野小民一般?”
周成帝神色又有些动摇,华鑫身上虽疑点重重,但平日的教养做派却是没得说的,一个乞丐哪里能有这般的见识涵养?
那一对儿姐妹中的姐姐连忙道:“教养做派,还有谈吐学问这些都是可以学来的,你若是以有心算无心,难保其他人不会上当。”
周成帝看了这几人一眼,沉默片刻,终于淡淡道:“郁陶一事,确实疑点重重,她是谢国公和青阳的嫡出女,身份贵重,此事不可轻忽,既然你们各执一词,那便从会稽带了人证来再审。”顿了顿,他也觉得这番话有些没头没脑,便补充道:“郁陶在西北,定然有贴身伺候的家人,提来问一问,她是否与往日有所反常便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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