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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穿戴着稍微时尚些的服装。男人们身着镶上金丝辫的红蓝两色军服，胸前佩着勋章和绶带，也有穿黄黑两色文官制服的，还有一些男人穿着燕尾服，也佩着勋章和绶带。里面的人都或站或坐地聊天。

卡拉兴奋地说：“婚礼已在教堂举行过了。今晚，这只是一场婚宴。我们的同胞和同胞的朋友都准许参加。”韩剑雄却说：“可我们都没带贺礼呀。”卡拉说：“不用的，快进去吧。”

卡拉向一个身着军服的老年人介绍了韩剑雄等人，老人碰响了马靴鞋跟说：“禁卫军骠骑兵团中校拉古尼也维奇欢迎大家光临小女的婚宴。”

韩剑雄惊奇地发现老中校正是霞飞路那家酒吧里拉小提琴的乐师。他今晚一扫往日那种阴沉猥琐的神情而显得气宇轩昂。书包　网　。　想看书来

第十七章　暗杀行动（2）

杂乱的人声渐静下来，婚宴开始，看上去菜肴并不丰盛。卡拉说，这些俄侨半年来节衣缩食省下钱来，备下礼金，才为这一对新人办了这场婚宴。

席间，婚宴主持人宣耀了一番老中校在圣彼得堡时的富贵之后，男女双方家长向孩子们赠送了礼品。赠送的却都是自己家族在俄国内的庄园、别墅。卡拉介绍说，在婚宴上家长要向新婚夫妇赠送产业，这是过去贵族阶层和上流社会人士之间通行的做法。尽管那些土地和产业都在国内，早已不属他们所有，尽管他们也知道不可能再从布尔什维克政权手中夺回这些原来属于他们的东西，但他们却积极创造条件，能够在一晚一时从旧日生活的梦幻里，找回过去失去的地位和尊严。这里的所有人，都把眼前当成真实的。他们并非在骗自己。

这时，舞会开始。韩剑雄问卡拉：“你现在也和他们一样进入梦境了吗？”

卡拉满脸红光：“能撇开恶劣的现实环境来做个好梦，我想是谁也不会拒绝的。来吧，我的伯爵，在尼古拉一世皇帝陛下赐赏的婚宴上，尽情地喝酒，尽情地跳舞吧。”说着，拉起韩剑雄跳起了舞。

达娃同卡拉似乎有了同样的感受，舞跳得几度疯狂。韩剑雄想，达娃同过去这些贵族应是不共戴天的，是政治上的敌人，可今晚，她与他们同样狂欢。这里面的情愫，看来只有他们同族人才能说得清。

韩剑雄受到了婚宴上热烈气氛的感染，开始大碗喝酒，和认识不认识的女人狂热地跳舞。不知什么时候，他手里拿出了那把鎏金马衔杯纹银壶赝品，倒满酒举着独饮，表情如痴如醉。他的神情和那把别致的酒壶把已经喝了不少酒的达娃吸引过来，也抢他的银壶饮酒。

韩剑雄醉眼朦胧，伸手搂着达娃，口齿不清地说：“喝了拉古尼也维奇的酒，我也是新郎新娘的兄长了，我却没有土地和庄园，没什么贺礼送他们。”

达娃正拿着银壶喝往嘴里倒酒，于是，说：“这银壶，这银壶不是你的吗，送新人这把壶，他们会很高兴的。”

韩剑雄傻笑几声：“这壶是赝品，假的，能送吗？”达娃说：“知道是假的，真的你能把它当酒壶吗？真宝贝你也弄不来呀。送吧，送吧，他们送的庄园和别墅不也是假的吗，图个吉利高兴。哪天我送你一把俄罗斯真酒壶。”韩剑雄又抢过来喝了两口酒，说：“送吧，送吧。这酒壶是我昨天在街上拣的，千万不要让任何人知道是我送的。达娃，要记住呀。”说着躺倒在椅子上，压在一个醉汉的身上睡过去了。

达娃也喝多了，但韩剑雄的话不管在什么场合她还是务必要听的，尽管她感到今晚韩剑雄怪怪的。达娃不知韩剑雄醉翁之意，没有直接把银壶送上去，而是混在人群中随意塞给一个人传了过去。不一会，主持人兴奋地宣布：“一个无名贵宾送的大礼，一把中国唐明皇用过的金壶。”那壶烛光一照，金光灿烂，引起宴上一片哗然。对古代器物有些研究者大声炫耀自己的多识，说这壶果真是唐代宝物，价值连成呀。有人开始上来抢着喝壶里的一口酒，倒满了酒喝光，喝光了再倒满，几乎传遍了在场的每一个人。有不少人真的以为是中国皇帝用过的金壶，用它喝酒时神情十分虔诚。最后，这壶被庄重地送到了新郎新娘手里。午夜过后，这对新人抱着宝壶幸福地进了洞房。而这时韩剑雄等人早已走了。

第十七章　暗杀行动（3）

康二达娃他们是在韩剑雄一再醉吐后扶他离开的。康二整个晚上都一脸严肃，少有张口说话。走出大门时，他回头凝望着这座黑黝黝的废园，突然感到一阵难以名状的恐怖涌上心头。他猜测，韩剑雄如此醉酒是有意为之，必有重大诡计在里面，但又具体说不清是怎么回事。他和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