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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天,他们忙着经营店里的生意,或者到外面了解情况。晚上,几个人便围在收发报机旁侦收信号和研究分析截获的密码资料。
韩剑雄是个有心计的谍报员,前些时候在进入山三中队的通讯室时,就记下了那部电台对外的一个频率刻度。这段时间,他经常对这个频率及附近频率范围进行二十四小时监控,不断抄收下一些密码信号。他对这些密息资料进行研究,又用从山三通讯室盗出的密码本一一比对猜译,终于在摸索多日后,译出了几份日军军事情报。由此,逐步弄清并抓牢了使用同一密码的山三中队等几个部队与日军司令部进行联络的时间、频率、呼号等。
这是一项非常了不得的尝试,这预示着韩剑雄等人开辟了空中侦获敌人情报的重要渠道。这些,韩剑雄他们在训练基地进行过多次理论上的探讨和技术试验。现在,这项尝试得以成功,所学技术技能在实践中得到应用,自豪感油然而生。
手里有了破开的日军情报后,韩剑雄开始发愁如何处理这些重要的信息。达娃提议把弄到的情报,用过去掌握的呼号频率和密码发往莫斯科共产国际情报组织。康二则不同意达娃的建议,说像‘皖南事变’那么重要的情报,他们都不信,再发给他们也白发。况且,现在日军已经具有截听侦获无线电信号的高新技术,可以发现电波发出的地点。当然,我们可以采取一些手段躲避敌人对电台的监听,但那也是不安全的,所以,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冒险发报。
第十六章 违纪约会(3)
韩剑雄建议把这些情报亲手送到*地下组织手中。他把纪贞仁曾告诉过她在上海的住址说给大家。大家认为这个办法可行,但也要提防纪贞仁设下圈套抓捕韩剑雄。韩剑雄说,我们有这么好的情报资料,不能烂在手里。现在没有其他更好的办法,只有冒险同纪贞仁联系一下。
这天中午午饭时间,灵儿摸进了公共租界的三马路甲6230号的院门。她一边清脆地喊着“姑姑,姑姑”,一边往里走。一楼开门出来一个阿伯,灵儿就哭出了声,不管不顾地往里走,一直到了人家的楼厅。阿伯拉住她,问“你姑姑是谁?这里没有你姑姑呀”。这时,从楼上下来一个女子,好奇地看着灵儿,说:“小姑娘,你是不是走迷了路?”灵儿依然哭着,说:“我明明看见姑姑走进了这院里,怎么就这见了?”阿伯问:“你姑姑到这里做什么来了?”灵儿却仰脸睁着一双大眼睛看着那女子,扯着她的衣角说:“姑姑来卖衣布呀。”那女子说:“阿伯,你看这孩子这双大眼睛,眼珠亮得出奇,泪水漱漱往下流。”灵儿哭喊着“姑姑”转身往外走。
这时,俄侨装束的达娃肩上搭着一大叠做西装的毛料走进了院里,领起灵儿的手说:“让你跟紧我你偏不听话,你看,差一点走丢了不是?”说完,用生硬的上海话,向走出屋来的阿伯推销起毛料来。阿伯说:“我不买布料。你也别光顾做买卖赚钱,要把这漂亮机灵的小姑娘弄丢了,你可赔大本了。”达娃连声“谢谢”地走了。
楼里的女子没有出屋,在窗里看着眼前的一切,眼里闪出几丝机警。
达娃领灵儿走到远处的拐角处,一身小商贩打扮的韩剑雄走出来,拿出一张他亲手绘制的纪贞仁画像让灵儿认。灵儿一笑一指,说:“从楼上下来的那个阿姨,就是她!”达娃在灵儿脸上狠狠地亲了一下。灵儿苦笑一下,说:“达娃,你弄疼我了。”韩剑雄刚想张口再问什么,灵儿抢话道:“楼里只有阿伯、老妈妈和那个女子,没发现有什么异常的情况。”韩剑雄也用劲亲了她一下:“真是小人精儿!”灵儿一推他,说:“你亲得更疼。一会得给我买糖人儿,我要一大把。”
韩剑雄挑起装有香皂、手帕、针线和廉价首饰的“叮铛担”,一路“吆喝”着朝刚才灵儿进的院落走去。他有些冒失地敲响了院门。阿伯有些不耐烦地走出来:“刚走了一个,又来一个。走吧,走吧,家里不缺东西。”韩剑雄缠着不走:“阿伯细看看,也许就有件中意的。”阿伯说:“不需要,不需要,你到别家转转。”
这时,纪贞仁从楼里走出来,说:“阿伯,我正缺点东西,让他进来我瞧瞧。”她走到韩剑雄担前,并不留意看他,而是认真地挑起货来。她挑了一条围巾,放下钱,还是看都没看他一眼,转身进了屋。
回到住处,韩剑雄发现钱里夹着一张白纸。他用药水一涂,字迹显现:晚七点,沙利文咖啡店。
韩剑雄同大家商议,去不去赴约?怎么去才最为安全?最后,大家一致同意,必须去见纪贞仁,但要有必备措施,以防万一。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