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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挂念着今日之内找到那个愿意给我血的人,我还是很愿意坐在这看美人走来走去的。
一位嫩黄衣裳女子款款婷婷地走过,我叫住她,装出一副倜傥风流的模样,对她抛了个媚眼,道:“姑娘,我有一事相求。”
那女子道:“公子请说。”
我道:“你嫁给我吧。”
那女子盯了我一眼,说了句“神经病。”然后款款婷婷地走了。
不久又走过来一个相公。
我叫住他:“那位公子,你来一下。”
他道:“客官有什么吩咐?”
我说:“我养你,你跟我走吧。”
他上下打量了我几眼,“一夜五十两银子,客官养我几天?”
我说:“一辈子,算便宜点呗?”
他翻了个白眼,“神经病。”
又过了一会,走过来一个半老徐娘,我心力交瘁地叫住她:“大娘,你跟我好吧,我给你做牛做马。”
她显得很有兴趣,扭着大屁股走过来说:“小伙子,你利禄几石,家宅几套,土地几亩,车马几乘啊?”
我摆了摆手,说:“就一头驴。”
她说:“哦,我有三个七岁孙子,两个待业儿子,一个七十岁老人,你能养活不?”
我无力道:“神经病。你走吧。”
大娘哼一声,朝我白了两眼走了。
在路边坐了一天,来来往往无数人。有的朝气勃发,有的萎靡不振,有的玉面锦服,有的蓬头垢面。
但这里面却没有一个人可以和我共度此生。
我靠着我的老驴子,抬起左手。只见一条红纹自手腕处长出,一直沿着手掌延向中指指尖,在指关节处断了。
当红线长到指尖时,就是我将死之时。
我缓缓握紧拳头。
在街头晃荡了大半夜,直到月明星稀,人影稀薄,我才大醉酩酊地从酒馆被扔了出来。
躺在清寂的街头,只听见晚归的人踩着石板路匆匆而过的脚步声,和土狗梦呓的吠叫声。
星空那样敞亮,那样空阔。能够包容一切,却又无一包容。
我醉醺醺地看着星空,禁不住大笑起来。
或许在睡梦当中,我就要死了。这星空,或许就是我这辈子能看见的最后的东西了。
这辈子,过得真是窝囊极了。
认识我的人都死了,知道我的人都以为我是个逼迫良家女子跳江的大淫贼。
明天一早,就会有人指着我的尸体教育他们的孩子,“千万别多喝酒,要不就会像这个酒鬼一样醉死在这。”
我的尸体会被用烂席子一卷,扔进乱葬坑。
真是窝囊极了。
我想着我死后的样子,闭上眼睛睡着了。
当然,我还是醒了过来。否则这个故事就没法继续了。
我睁开眼,眼前是木条搭成的屋顶,阳光从窗户透进来,洒在我的脸上。
我猛然举起手,却看见红线退了下去,只在手腕处有一点点线头。
第一天过去了,我没有死,新的一天重新计时了。
这怎么可能?
我没有喝别人血的记忆,那这红线是怎么回事?
我坐在床上,脑子里空荡荡一片。
这下更不好办了。假如我不小心喝了某个人的血,但我却不知道那个人是谁,而且还不能找别人代替他。到头来,我还是要死,只是晚了一天而已。
我爬下床,套上衣服踩上靴子走下楼来,发现这是一个很气派的客栈,住店的人大多穿着讲究,不像我以前住的客栈,全是些武林中风尘奔波的大老粗。
我拉住一个店小二,问他:“我是住楼上角落客房的人,我问你,我昨晚上是怎么来的?”
他道:“哎呀客官,您看您醉得吐了我一身,我怎么会忘了您?昨晚上我们都快关门了,有位相貌俊美的公子把您抱到这儿来,说要给您住最好的雅间,但我们这金字间已经有客人住了,就给您开了旁边玉字间,您住得还舒服不?”
我皱眉道:“相貌俊美的公子,你给我好好说说,是什么样子的?”
那小二望着天叹了口气,道:“客官,小的这辈子在这儿招呼客人,见的公子小姐没有一千也有五百,但这么好看的人我还是第一回看见。大晚上的就门口点了一盏灯笼,那公子这么站在门口,乍一看,我还以为是仙子下凡了呢。”
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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