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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雨继续使眼色,李寻欢装作没看到。
李寻欢道:“梅大先生既然有意,在下岂有不肯之理,只可惜,在下也是个败家子,十年前便已将家财败光,这幅画早已送人了。”
梅大先生坐在那里,仿佛石像,连动都不会动了,不住念道:“可惜,可惜。。。。”一连说了十几声可惜,忽然站起来,大声喊道:“骑鹤,快将剩下的酒藏起来,他们已经喝够了。”
梅二先生直皱眉,“大哥,没有清明上河图,就没有酒喝了么?”
梅大先生一声冷哼,“我这酒是那么好喝的?明告诉你们,这个毒,我也不给解了。”
听到此话,萧雨站起身,道:“李兄,阿飞,既然主人不欢迎,我们再赖着不走,也太不近人情了。”
李寻欢笑道:“呵呵,本该如此,我们本就不该来的。”
梅大先生忽然道:“你们真的不怕死?”
萧雨一笑:“生也好,死也罢,看透了世态的炎凉,品尽了人间的百态,死对我来说也是一种解脱。”
梅大先生又笑了,道:“小不点,你才多大,”然后,又转身喊道:“骑鹤,去把酒再搬出来。”
天色破晓,萧雨的酒喝得太多了,头有些疼。梅二先生也用手捂住脑袋,道:“真是该死,天又亮了,太阳怎么就喝不多呢?”
萧雨,嘎,的一声,差点把隔夜饭喷出来,道:“天亮了有什么不好?一天之季在于晨。”
梅二先生叹道:“你懂什么,我喝酒最怕天亮,若是天不亮,我一直喝下去都没关系,但只要天一亮,就会立刻头痛,连酒也喝不下去。”
李寻欢本在闭目养神,此刻却笑了,道:“岂止是你,我也有这个毛病,恐怕喝酒之人都如此。”
阿飞还躲在被窝里睡觉呢,他的酒量更差,听到后也爬了起来,道:“确实如此。”
梅二先生忽然道:“你这咳嗽的毛病,有很久了吧?你还是不要喝酒的好,久咳必伤肺。”
李寻欢这个酒鬼哪能听得进去,道:“伤肺?你看我还有肺吗,我的肺早就烂光了。”声音忽然一顿,“有人来了,是远客。”
随着脚步声的临近,忽听一人朗声道:“不知这里可是梅花草堂么?在下有一份薄礼送上。”
梅大先生的语声响起,“三更半夜的闯来,是小偷还是强盗?半夜来送礼,显然更没安好心,各位还是请早。”
门一推,那人笑道:“既然不欢迎,在下只好将这幅王摩诘的画带回去了,可惜。”
来人一共有三个人,一人三十多岁,短小精悍,目光炯炯,手里托着个长长的木匣子。中间一人面如重枣,长须过腹,比关云长的胡子还要长,看起来是个大人物。另一人却是个十来岁的小孩子,圆圆的脸,圆圆的眼睛,红斗蓬上镶着白色毛的边,看来就象是个粉妆玉琢的红孩儿。
除了这个孩子,两人都露出了焦急之色,那汉子手托木匣,一进来就躬身笑道:“此画是蔽主人重金购得,请梅大先生过目。”
梅大先生的眼睛早盯在匣子上了,眨也不眨,道:“无功不受禄,说来听听,你们要的是什么?”他很紧张。
那人笑道:“在下只求梅大先生指点一条明路,替在下找到梅二先生即可。”
梅大先生立刻松了囗气,一把将匣子抢了过来,道:“老二,出来吧,有人来找你了。”
梅二先生悻悻的走了出来,大骂:“好小子,你有种,为了一副破画,连兄弟都卖了。”
那红孩儿突然说道:“你这人看起来赃兮兮的,真会治病么?”
梅二先生低头一看,道:“娃娃,想我梅二先生英俊潇洒,玉树临风,多少女人为了我长守闺阁,不肯跳楼(此处省略一万字),至于看病,马马虎虎还过的去。”
那汉子听他胡扯完,笑道:“在下巴英,无名小卒,知道梅二先生有三不治,诊金可以先付,而这位秦孝仪秦老爷子在江湖中的侠名,梅二先生多少总该有些耳闻吧。”
梅二先生道:“可是铁胆震八方秦孝仪?他的名头倒的确不错,好,过几天你们再来吧,也许我哪天有空了,会跟你们走一趟。”
巴英陪笑道:“先生,病人受的伤实在太重,莫说几天,只怕连几个时辰都等不了的,还请先生移驾。”
梅二先生道:“你们的病人要紧,我的病人难道就不要紧?我这里还有三个病人呢。”
巴英愣了愣,道:“但我们那边的是秦老爷子的大少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