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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筷子挑起四五片酱肘花塞进嘴,边嚼边说:“你老家大梁村,嚼脑袋硬,啃屁股臭。好好给我整治。”
瞧瞧,他以为大梁村像嘴里的酱肘花,嚼几下,啃两口,就着小酒就能风卷残云?马如民心下思忖,毛主席早就教诲,革命不是请客吃饭。你委婉表达一下有哪么难吗。接下来李东又有惊人之举,打碎两个生鸡蛋放进啤酒杯,筷子搅了搅,自己端起一杯,另一杯推给马如民。旁人都看出来,这是考验马如民是否忠诚。当年两人在琼台镇共事,二两酒就醉的马如民多次劝李东,喝酒最好讲究一些方式,太生猛了不好。李东点头哈腰一定改,睡一下午就忘了,晚上接着生鸡蛋就啤酒,生鸡蛋就米饭。镇上的人都知道,李东镇长酒囊饭袋无人匹敌。观感不雅也没办法,个人秉性嘛。眼下乾坤倒转,作为下级的马如民这杯鸡蛋啤酒如果不下肚,那就等于泼到李东脸上,如同当着副县长的面打李东耳光。马如民分得清利弊,如果他驳李东面子,肯定使俩人原本就不顺滑的关系增添褶皱,对今后工作不利,只能忍着恶心喝下去。喝了酒之后他冒出一个怪念头:大梁村这个屎盆子上届政府没擦干净,这么轻巧就扣我头上,怎么看都有挟嫌报复之意。书 包 网 txt小说上传分享
3 李东县长
这仅仅是一闪而过的杂念。马如民上任后丝毫没敢懈怠,带着唐文穿梭于良种场和大梁村,大会套着小会开,挨家挨户做工作。一年多过去,怀抱的还是一团乱麻,实在难死人。难就难在两头都比马如民横。
十年前,省农业局征大梁村四千亩土地建水稻良种场。种子质量差,连年亏损,省局大前年甩包袱,放手让良种场自主经营。良种场图省事,土地每亩三百元发包给土地贩子,贩子三百五转手倒给皖西人。大梁村急了:哎,你放弃良种试验对外发包,干嘛不一亩一百包给我们。良种场自有道理:市场经济,谁给钱多包给谁。大梁村穷,穷得蛤蟆撒尿都没味,穷极生风就生出像五叔那样一群横人。五叔耍混:“不包?可以。那就抢,蹦子别想得!”五叔前年带人抢了三千亩地种棉花,今年又将余下的一千亩地抢分抢种。
大梁村的行径明显属于打狗不看主人。省局很生气,要求县里阻止抢分抢种并退还土地。省局态度强硬因为有杀手锏,每年下拨五百万元农业项目,那可是西光县盼得眼蓝的钱哪。县里惹不起省局,大梁村工作又难做,来软的,农民不听;来硬的抓几个,唯恐三千多村民到省里上访。大梁村和良种场如同母亲和老婆,把西光县这个受气的儿子与丈夫夹在中间,左也不是右也不行。省局迄今还压着去年大棚菜项目,西光县等不及,常委会议定尽快解决土地纠纷,确保项目上马。
嗡——嗡。手机又振动。
这回没等手机转圈马如民就抄起来,说:“抱歉,还在开会。”就挂了。除了撒谎,他想不出别的辙。本想今天向李东汇报突破土地纠纷瓶颈新思路:相互妥协,退地变包地;良种场土地包给大梁村,大梁村适当给予承包费。问题是难觅李东踪影,马如民得不到上司首肯无法采取行动,去了良种场也没用,白磨嘴皮子。
手机振得马如民手心麻,感觉像攥着即将引爆的手雷。他知道小齐恼怒到了极点,老拿开会遮掩拖到几时算完呢,果真惹恼小齐,往后的事难办。得,干脆先去良种场救火,好歹先把五叔劝走。他给唐文打电话,立刻套车出发。
唐文碎着脚步进了屋。“有情况,”他告诉马如民,“李县长喝高了。”刚才他到政府办打探,值班的也搞不清李县长行踪。他下楼去司机班,在花坛那边看见李东司机用水管子刷车,上前闻见酒精味,车座还有呕吐物。他想了下,主动跟司机咬耳朵,棉种给你搞到了,随时提货。然后问李东下落。司机得了好处嘴巴就松了:李县昨晚喝大了,吐得哪儿都是,家里输液呢。陪谁?嘿嘿,上边的呗。
马如民纳闷,谁能把李东灌倒。他喝酒海量且擅长连续作战,中午八两下肚睡一觉,晚上再来八两没问题,委办局头头最犯憷陪他喝酒,有一个撂倒一个。
唐文指出方向:“估计是省考察组。”
4 五叔
秘书的判断让马如民恍然大悟,想起来考察组的事。省考察组专为界中调整到西光,据称县委书记将上调省里,本县产生继任书记,这就意味着县级班子将大洗牌。他宵遁了政治敏感事出有因,一是维稳杂事忙得焦头烂额,二来觉得调整碍不到他的事,五十五岁了,升迁基本无望;再说刚进班子两年,估计也不会调到他头上。虽然对界中调整那些劳什子不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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