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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少奶奶们都惊呆了,齐声喊娘。老太太表示,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将来迟早报复老唐家。于是大家都沉默下来。接着,四个轿夫又一使劲,唢呐响起,这队伍就要开拔。可就在这时候,轿子里伸出来小妾的手,这手配上耀眼的大红袖子,显得格外妖异。
可能是剧本里根本没有这段,众人都有些发愣。旋即那手捏了一个兰花指,然后猛然弹了一下,粉尘扬起,王树林虽然是远远地看着,眼睛却产生了怪异的错觉……他看到那手似乎将空气变成了肉眼可以看清的流动物质,啵的一声一道均匀波纹从内向外平推开来。
然而其他人却只看到这一空气波纹产生的效果:连同四名轿夫在内,外面的迎亲队伍全部倒地。大门内的老老少少都惊呆了,当然包括导演在内。导演从椅子上弹跳起来,喊了一声〃卡!〃然后率众要出门仔细瞧。
可红轿子内一身绚丽大红的新娘子却走了出来,正对着导演一众。新娘子当然带着盖头,谁也看不清面貌,可不知怎么回事,众人都感到一阵恶寒。导演比常人敏*感些,狐疑地问:〃你……你干什么?他们怎么啦?出什么事了?〃
新娘子开口了:〃继续吧。〃短短三个字,就像平地吹起一股热风,导演的帽子呼地一声被刮跑,整个人也被掀起来,将身后五六个人全部撞翻。新娘子还是手一扣一弹,空气中发出嗤嗤的尖锐怪响,院内的所有人都愕然瞪大了眼睛,慢慢地栽倒下去,就连正在跪着哭丧的演员们也全向一边歪去。最为离奇的是,他们全部保持着刚才的姿势一点不变,甚至老太太是用菜刀抵着喉咙倒下去的,好在菜刀只是塑料道具,可边缘也比较锋利,当即疼得她歪了嘴,手却根本不听使唤。
新娘子缓步走到她跟前,用脚将刀子挪开,然后向下再次一弹。由于这次距离较近,王树林看得比较清楚,那手指在弹出后一道流动的无色气晕就如同手指的延伸部分噗嗤一声撞进老太太演员的月匈口,后者双眼向上一翻,厥了过去。
王树林吓得瑟瑟发抖,迅速躲到桌子底下,但他并不经常排练这个动作,等发觉撞到椅子已经晚了。
〃还有一个,出来。〃新娘子手一扬,王树林眼中那只手已经变作火勺热的手型气波轰然放大冲到自己眼前,他吓得口水都喷了出来,下意识一低头,那火气就凶暴地砸开了屋门。那屋门虽然并不结实,可好歹是木头做的,却被远距离地一扬手打成三瓣,窗户也受到牵连,窗纸居然燃烧起来。
王树林狼狈地打了个滚,想要换个地方躲,可他经验实在不足,再抬头时,那双绣花鞋已经到了跟前。
也许是动作太快太猛,新娘子的盖头飘了起来,露出一张难以用语言形容的美貌面孔。她看到王树林的服饰,森然说:〃还有位基层官老爷在里面,是临时工吗?〃,手掌也扣在王树林的制服帽上空,就要合拢。王树林觉得脑袋上仿佛扣上了一口燃烧着的火锅,疼得大叫起来,泪水四溅。
新娘子却看清了王树林的脸,倒退了两步,脸色不善,并且神情复杂之极,憎恨,幽怨,狐疑,困惑,恼怒,似乎难以找到一个词形容这全部的情绪。
〃你……你怎么在这儿?〃新娘子打量着王树林,王树林也在抹掉泪水之后才看清楚她,这女人就是自己刚来大西北影视城第一天晚上遇到的那个女扮男装的女演员!
〃我怎么就不能来?你为什么杀人……?〃王树林一向一着急就不分场合地分辩,接着才发现自己一口口水,连忙擦干净。
〃都是点穴了,死不了,等醒过来也什么都不会记得。〃新娘子睥睨着他,眼中的恶感渐渐增加,〃你长得跟他很像,可他多么潇洒,你……真让人恶心!〃
王树林到底还是很害怕她,不敢反驳说自己不恶心,并且自以为很会分析地认定她认出自己来了,只得颤抖着问:〃你……你是噩梦夫人……?〃
〃哦,不简单。〃新娘子略显诧异,重新绕着他转了一圈,〃你怎么会知道噩梦夫人?……你果然不是普通人。〃
〃我……!〃王树林这才意识到说漏了嘴,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我我我……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新娘子瞥了一眼他的制服:〃难怪,你既然是执法员,钢谷执法队也应该说过白新月的事。〃接着,她目光一顿,露出淡淡的笑意,一字一顿说:〃可惜,你猜错了。别拿那个不要脸的老贱货来跟我相比。她是噩梦夫人,我就是烈火女王!〃
她本来就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