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瞧着左慈已然神志不清,玉如意到了门面,他也只傻愣愣不知闪避,薛清瞧他那般呆滞模样,心中却忽地升起一丝怜悯。
当年十二品青莲出世,红花白藕青莲叶,一化为三,玉如意与青萍剑同出一源,都是净世青莲所化,这玉如意也是元始天尊成道法器,只消三下,从此世间就再无左慈——就如那魔修余风一般的死状。
他死得真灵不存,他所惦念之人也难有好下场。只可怜左慈待他师弟一片深情厚谊,最后也只能落得这般结果……薛清不知怎地,不由得便有几分伤感,心神一动,手上已经捏了个法诀,拦下了那玉如意。
将玉如意拿在手中,薛清也是一瞬间茫然。
此时救下了左慈,他也已经被玉微收拾得心魔入侵,总是要在天劫之下化作飞灰。就算是要跟玉微对着干,令他重复清明,只要左慈一日不能抛却执念,让他师弟转世而去,总有一日他心魔仍会复起——玉微也不是凭空就能让一个修道者生起心魔。
总不可能满足了左慈的愿望,让华佗走上魔修之道,或是甚至将他起死回生,也令他修炼入道,长生不老——不是薛清做不到,而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仅仅因为一点怜悯之心,恻隐之念,还不值得薛清替左慈做这么多麻烦事。他们不过是今日才见了第一次的陌生人,左慈活着还是死了,对薛清没有分毫影响。
这么一想,拦下玉如意,倒有些多此一举了。不过,手中把玩着那莹白玉璧,薛清却觉得,他是真有些不希望左慈死掉。
或许是真的被感动了?活着还有点羡慕……?薛清想着,暗自摇头,叹了口气。
就权当是为了华佗,不能让他因为左慈的缘故,背上业力,此后几番转世也不得善终。
毕竟,他才是真正无辜的人,成了如今这般半死不活的样子,也不是他自己情愿。
一边想着,薛清将玉如意交到了玉微手中,道:“二师兄纵使要灭了这左慈,也别殃及无辜,先让他那师弟投胎去了再说。他此时就死了,连累那个叫做华佗的名医也魂飞魄散。”
玉微瞥了薛清一眼,叹了一声,伸手从薛清手里接过玉如意,顺势抓住了薛清的手,握住他手腕,将他拉到自己身后,抬起另一只手,自指尖射出一道金光,化作一条绳索,捆住了左慈。左慈自方才起便是一幅呆愣模样,被那仙光所化的绳索捆住了,动也不动,玉微又一挥手,带起一阵清风,卷着他进了屋中,丢在了墙角。
然后玉微才叹道:“这么些年,你仍旧是这般……唉,阿清,哪有那么些人值得你去可怜?你也忒地心软。”
薛清低头,他心中忽然有些酸楚之意。他真不是因为心软才救了左慈,而是……
一种说不出的感觉,竟然有那么一瞬间觉得,如果有一个人能如左慈待他师弟那般待自己,真是会觉得……
平心而论,左慈这般作为,从没有考虑过他师弟究竟是怎么想的,未免有些一意孤行,过于自负。可修道之人哪有几个是不会肆意妄为的,又有几个人不自私,左慈是自私任性,可他待他师弟,却是真心实意——这教那些从没得过真心对待的人看来,就弥足珍贵了。
实则薛清自己也奇怪,若说师兄弟之间,他自来也没有少得到兄长们的关心,可却为什么还会因为左慈这种带着些扭曲的感情而发觉了自己的羡慕……
难道说,只能解释为贪婪总是没有上限的,就算是圣人也难免得陇望蜀?
将那些繁杂不清的思绪抛之脑后,薛清只道:“二师兄,我瞧这左慈不论是功法还是灵宝,都像是有些熟悉。且他口口声声称你我是玄门正宗三清一派,这岂不是说,他并不是正宗一派,却是道门之中别家功法?他当是镇元子一脉的子弟。”
玉微道:“你便是因为顾及镇元子颜面,不愿除掉此人,与镇元子结怨?你实在是多虑了,镇元子岂会因为这么一个徒子徒孙就和咱们翻脸?再者,就算和他结仇又如何?地仙之祖也不过名声好听,收拢些才入道的小修,又有何可惧?”
说罢,不等薛清回话,玉微忽地又是面色一变,道:“你是顾及当年……当年与镇元子的那几分交情?却真是……多少年他也从未问过你一句话呢,你又何必在乎他!”
薛清扬眉道:“我怎么不知道我与镇元子还有什么交情?二师兄,只是顾念咱们同为道门一脉,这左慈也并非罪大恶极,他师弟更是无辜,何必非要将他杀灭。今日放他一条生路也并无大碍,教他得些教训也就罢了。”
玉微面上有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