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浓眉大眼,左边眼下有一道浅浅的旧疤,还带着寒意的天竟然只穿着粗布短衣。虽然看起来有点陌生,但记忆中显然是有这人的,他很自然地脱口而出:“甲钦叔!”
徐甲钦几乎被吓了一跳,安哥儿在村里算是比较安静不喜动的人,以前打招呼声音也细若蚊鸣。这般清脆且中气十足的样子却不常见。
他很快反应过来,笑着道:“安哥儿有什么事吗?”
叶小安也努力回想着这个人相关的事,他是徐三的长子,为人宽厚本分,倒不像其他兄弟常往外跑。随着年纪渐长,在村里也算说得上话。村里人口不少,有时候找上门来他也会先协助处理调解一些小事。
村里的话向来传得快,徐甲钦虽然不爱听,但是对于叶家近来的事情也有所耳闻。不过人家兄弟是老子还在就分了家,既不用重新立户也无需分割家产。虽说一个哑巴和一个小哥儿这样出了家门有点狼狈,但是除了在心里叹一声气也没什么能帮得上的。
叶家的底子也不算差,只是当初兄弟几个没长大时安哥儿的爹么才那么拼命干活。现在各自有了家室也越过越好,只除了这两个小的可怜些。不过他也看得清楚,别看叶家三兄弟如今交好了不少人家,衣食在村里也算中等了,但是以前每年都有这两个小的帮忙,以后要顾着家里头,可不见得有那么好机会常常往外做工了。
“我过来找徐三叔公,他在家里吗?”叶小安知道他想帮忙,不过当年的事外人就只有徐三叔公在场。
“安哥儿,你是想要米粮,还是想借屋子住?”徐甲钦试探的问。村里有早些年捐出来的祭田,除了祭祀和修缮祖坟,每年的盈余都有记录。几十年前曾有天灾,当时也规定条件符合,可以用来救济村里人。
如今春耕未开,还得好几个月才有收成。他们兄弟俩要是实在困难,也许可以申请几天的口粮。
叶小安诧异的看了他一眼,他初来乍到还没联想到祭田的事,摇了摇头道:“不是,我有另外的事儿……徐三叔公有空不?”
徐甲钦见他执意不说,只得指了指远处道:“我爹说要出去走走,往前面去了。他大概没走远,你过去试试。”
去年家里的孙子都给他生了重孙,田地里徐三早也不用亲自去了,但是不时还是喜欢到田边走一走,给别人指点种地的经验。叶小安追过去时,他已经回到一半了。
徐甲钦目送着他走远,自己也打开屋门,刚走进去,就闻见一阵烧焦的味道。
家里的孩子多,他循着味道找过去,却看见三弟家刚进门的哥儿在往炉灶里塞东西。
“大伯!”李秋庭抬头看到他,猛然吓了一大跳,站起来有些紧张地喊道。
“我以为孩子在玩火呢,没事。”平日里也避嫌,徐甲钦对李秋庭也不太了解。虽然有些奇怪这个时辰他怎么会在厨房里,但到底没有多想。见他一脸紧张,反而是出声安慰了一句就离开了。
确定他离开后,李秋庭将最后几张纸扔进了炉灶里,看着火舌将它们吞没,紧张的心才平静下来。接着他用旧灰将火掩灭了,拍了拍手离开厨房。
“我记得最后好像是这么说的。”徐三已经听完叶小安的话,努力想了想才点头道。
现在做什么都讲究白纸黑字,哪怕是个锅碗瓢盆都要写清楚。那些东西都在他屋里,平日里他没事当然也不会翻看,不过他人虽然老了,记性却还不差,因此还有几分自信不会错。
叶小安松了口气,他虽然从原主的记忆里十分确定这件事,但是有确凿的物证却不一样。面对老人疑惑的眼神,他低声道:“这不马上就要春耕了,四哥没办法说出口,我才想替他问问。明天恐怕还要麻烦徐三叔公将字据拿出来,也好让大哥夫服气。”
“没问题,你们什么时候想来看都可以。”作为一村之长,许多字契合约在他那里都有存底,双方要是有异议随时可以去看。徐三虽然觉得按叶大那时候的年纪记的事情竟然不如当时还是个孩子的小哥儿清楚有些奇怪,不过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那就麻烦徐三叔公了。”叶小安得了答案,也不急着去找李金原了。
☆、第9章 征兆
即使搭个简易的房子也不是一朝一夕能完成的,当晚兄弟两人还是睡在“牛栏”隔壁,那间堆满了农具的屋子。叶又平找来去年的稻草,先在床上铺了厚厚一层,然后才在地上也铺了一个,蜷着身子就睡下了。
稻草扎人,不过这时候他们也没有多余的被褥能够垫上。叶又平向来要求不高,转了几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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