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3/4 页)
讲资本主义的发家史,讲欧洲的发展史,讲美国的发情史以及它如何利用经济地位把魔爪伸向了全世界。
我们老师有一特点,说话特精辟,爱用总结性的词汇,用的词儿一个比一个宽泛,一个比一个大,宽得大得听了差点被哽死,动不动就〃在整个西方〃、〃在国际领域〃、〃整个世界来看〃等等,只差就没从地球的角度来分析了。
还有就是我们在下面做笔记的时候一个个够惨,特别是那些国际贸易规则,真他妈的复杂,什么CDEF每个下面都还代表着一大串的贸易〃规则〃。我问老师那是行规么?老师说那叫〃国际规则〃。我还不服气,说那明明就叫〃行规〃嘛。
教我们《国际经济法》的老师叫容小玉,名字一听起来准让人联想到大家闺秀,没想到是个长得阴风惨惨的。长相就不说了,因为再难看的长相也会被人接受,像朝晖那样的不也把我迷得五迷三道么?最让人难以接受的是她自恋的嗜好,她来给我们上第一节课的时候,就告诫我们,她不赞成师生恋,因为那是一种不正常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是一种畸形的恋爱观,并含沙射影的提醒我们班男生,千万别打她的主意。我们班男生当即晕倒了一片,女生中有一半扬言要开窗户跳出去,后来连全班最难看的男生也老逃这门课。
我一直自诩很聪明,而且热情高涨,十分爱国。比如我在每年的九一八那天常常会吃不下饭睡不着午觉,因为头顶上的空袭警报拉得我实在太亢奋。
去年九一八那天我在天府广场照相,有一美女过来问我为什么天上这么吵?我说今天是九一八啊!她问我九一八是什么节日,是不是跟三八一样是个节日?我疑惑地看着她,从头到脚也不像是个没文化的,于是我只有肯定了朝晖爱说的那句话,胸大无脑!
()
后来跟我同学谈起此事,我同学竟然排案而起,说这种人应该拖出去枪毙了!
可见我们都是多么爱国的青年,如果不足以为证,那再举一例。中国驻南斯拉夫大使馆被炸的那年,北京的大学生在街上游行,我一在旁也特亢奋,当时我的理想就是要当一名驻外记者,情操特别高尚,决心要为国家效劳,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结果我的心愿没达成,倒让我妈白白担心了大半年。最后我没有顺利进入北大学新闻,我来到了遥远的四川,学着枯燥无味听起来却很牛的〃国际经济与贸易〃。
刚来的时候我妈陪着我在学校转悠了一大圈后,连连赞叹说不错不错,教学楼修得真漂亮,北大不也就这样了吗?北大不就一小破未名湖吗?这里还仨荷花池呢!
我说妈您就甭安慰我了,我知道我考不上北大你特难过。其实只要您想开了,我也就不难过了。
我妈长长地叹了口气。她准是想到楼下赵姨家的王蕾了,人家怎么就能考上人大,还学的新闻呢?后来我妈见到朝晖的时候,也长长的叹了口气,我知道她那会儿肯定又想到人家王蕾了,人家找的男朋友那模样才叫一个俊呢!而我的这个,却像片秋天枯黄了的树叶。或者根本就不能算树叶,树叶还有轮有廓的,多美啊!而朝晖,最多像一颗长着头的青大葱。
我妈是典型的江南女子,温柔多情,很少发脾气,常常不高兴了就自己闷心里,害怕被别人知道似的。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得到她的遗传,也正是以为这样,我才是如此的相信科学,相信基因突变这东西可不是胡诌的。其实很多时候我都特别想去探测我妈的内心,想看看她们那个年代和我们这个年代到底有什么不一样,为什么她天天说我们现在是生活在温暖的阳光下,弄得她们生活那年代不是社会主义似的。
我在她多年前的一个包里看到过一个俊秀的男人的照片,那不是我的爸爸,我知道。照片已经泛黄,我妈还留在身边,但她从来没拿出来过。在我和父亲的面前,她几十年如一日,她没有怨过谁也没有恨过谁,有时候我悄悄想,像我妈那样的人,一辈子有没有过婚外情的想法?
其实很多时候,我就像我的名字一样,朝气蓬勃,最起码我努力做到朝气蓬勃,是为了拒绝颓废。我在迪吧跳舞的时候,扭动着纤细的腰肢,周围一群男男女女围着我,为我鼓掌,为我吹口哨,甚至还有男的趴到我耳朵边来说想跟我上床。
我跟朝晖开着他的破吉普车,在北京的大街上狂奔,我问他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会被交警弄进去呆十天半月的,他骄傲地说不怕。我问那你怕什么?他说只要你不离开我,我就什么也不怕。
于是他这句话成了我的贴心小棉袄,我每天睡觉前和起床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