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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只是听传闻,冯桥整天萎靡不振,哈欠连天,嗜睡如命,大伙儿以为他是失恋了处于苦闷之中,于是没有在意;后来渐渐地他们寝室同学发现他常常半夜里在床上发抖,大伙儿也以为他是失恋了没有女朋友所以在自蔚,也没有在意;再后来发现他常常躲在厕所里半天不出来,他像对生活中的万事万物失去了兴趣,终于在一次寝室聚会时酒后他口吐了白沫,他们在他衣服的包里发现了海洛因,还有自己手卷的一合烟……
只可惜冯桥他妈不知道叶旖旎其人的存在,否则得让她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妖精,要他妈看到了叶旖旎准回过头来说我是村儿姑或者柴火妞。那这小呢子也够惨,肯定全身上下都不够冯桥他妈来剥皮儿。
事情往往就是这样巧的,真正的罪魁祸首一直躲着不肯出来,却把我这个善良的人推上了砍头台,冯桥他妈一直以为冯桥的女朋友是我,就一口咬定我们分手后冯桥陷入了堕落,是我害的他,是我害他走上绝路的。
真是好笑。
北京的初秋吹起了风,路旁的树叶慢慢变黄了,一片片在半空中转着旋涡,又掉到了地上。秋天,这可是这个城市里最美丽的风景,只可惜略带了那么一点点单调。
我把手伸进朝晖衣服的袋里,朝晖抓着我的手,抓得紧紧的。从冯桥家里出来,一直走了很远,我们都没有说话,就这样走着。冯桥皮包骨头的那副模样还在我脑海里盘旋,我想朝晖也一样。兴许是刚才他哭多了,这会儿眼睛还红红的呢。
我说,朝晖,找个地儿玩玩吧?
朝晖叹了口气说咱俩还想到一块儿去了。
说吧,要不去颐和园划船吧,或者去香山也行,总之走远一点,越远越好。
朝晖说那咱们先去颐和园吧,然后再坐333路去香山,反正今天我也没心思干别的,就当透透气。如果有一天,真要让我走得远远的,那我肯定会离开北京,去一个天很高,水很蓝,湖面清澈见底的地方。
我问朝晖,你说的是西藏吧?
在我年轻的时候,我是说从出了娘胎到现在,我有着各式各样的梦想和理想,以此来证明我是个如此满腔热血的女子,比如我的一个很大的理想就是长大一定要当个能为国贡献能为家出力的人。我这人别的能力马马乎乎,就记忆力特好,我到现在还能记得我吃奶的时候都跟我妈说了什么,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来到世间说的第一句话就只有一个字儿:哇
我3岁的时候想当个律师,4岁的时候想当个作家,5岁的时候想上小学一年级…15岁的时候想自己一个人出去旅游一趟,18岁的时候想有个男朋友,20岁的时候想结婚,21岁的时候想跟人同居,22岁的时候想当个都市小白领,23岁……
有着梦想的这条道路太漫长了,说也说不完,随着时间的流逝我想没准儿还会有更多乱七八糟的梦想,不过以后的事情就以后再说吧。我的确不知道明天会是什么样子,也没有人告诉过我我会有一个什么样的明天。
不庸置疑的是,我是从上了大学后,才敢在心里稍微想一下明天的。大学里有一阵子特流行流浪思想,大伙在打麻将看A片之余都哭着喊着明天我们要去流浪。所以那段时间里西藏便是我们的理想,确切地说是我和朝晖还有冯桥的理想。年轻的我们只知道那里有一片纯净的天空,而这片天空是我们特渴望的。
不知道为什么会对那片土地充满了向往和景仰,看完《尘埃落定》后我第一个想法就是要去纯净湛蓝的天空下敞开双臂,使劲吸几口那里的空气,闻一下那里的花香,听听山泉的流水声,写下一些东西。
然后我回来。回到我周围的世界里,因为我是个无法远离城市喧嚣的人。
比起朝晖和冯桥来,我这样的想法就是典型的小女子之见了,或者叫妇人之见。他俩的理想是去西藏成就一个人生梦想,而〃人生梦想〃这四个字的范围太广太宽,所以我就算问了他们,他们自己也说不清楚那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梦想。
我不想去揣测他们的梦想。
我现在的生活目的是把冯桥那小样的从地狱里带回人世间,然后再去谈我们的理想。
自从上次跟他们家小区门口的保安小闹了一番后,再去的时候他就认识我和朝晖了。我们再次去的时候他还冲我们傻笑,兴奋地对朝晖说:〃我知道,你是4号楼那家孩子的亲哥哥。〃
朝晖无奈地说,真是的,会有不让亲哥哥见亲弟弟的么?
保安连声说是是是。
朝晖往他手里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