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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了,可朕真是觉得不公平,明明朕对他可以比你对他更好,可他偏偏一个心只想着你。那晚他来到宫中请求朕法外施恩,朕让他做了一件事,做完后朕答应了他的条件。”
方晏双腿发软:“什么事?”黄需也感觉到了不妙之处,不由睁大双眼。
方荀继续微笑:“朕让他喝了一杯酒,是杯西域进贡的葡萄酒,酒里溷了乌藤汁、奎花粉,还有砒石。。。。。。”
黄需“啊”地一声,脸色灰白,方晏顿时瘫倒,一只手死死抠住床栏:“缌缌。。。。。。缌缌他。。。。。。”
皇帝轻轻地喘着气:“这三种毒加在一起,朕想不出还有什么救治的方法,缌缌一口气便喝下肚去。。。。。。”他苦笑了起来:“其实朕宁愿他不肯喝,可他仍是喝了。。。。。。”
方晏双手抖得控制不住:“皇兄,你。。。。。。你。。。。。。”
“你现在可是怨朕了?晏弟,你可是在想,你母妃怎么不用更狠一些的毒,干脆把朕一下子毒死也省了后来这许多事?”
方晏呆愣片刻,喃喃道:“你是我的亲哥哥。。。。。。”他突然膝行着趴到床头:“陛下,您是我的亲哥哥啊!”
这一声大喊凄楚尖厉,倒让床上的方荀怔了怔,一口气提不上来,顿时憋红了脸拼命咳嗽。
苏文忙不迭上前拍抚皇帝的胸口,语气不无埋怨:“王爷,陛下为了护住您想了多少心思您知道吗?陛下是您的亲哥哥,难道您还要为了一个外人来埋怨陛下?”
方晏似哭非哭:“臣弟。。。。。。臣弟如何敢埋怨陛下,可是,皇兄。。。。。。皇兄您。。。。。。”
方荀艰难地喘息着:“晏。。。。。。晏弟。。。。。。”他的脸色一下子泛了灰,刚才说的一番话显然耗尽了他所有的精神,这么一咳嗽,眼看出气多进气少是真正不行了。
贤王瞧着兄长的模样,只觉悲从心底起:“皇兄。。。。。。你撑着些,黄需,快来快来,快想办法!”
方荀慢慢阖上双眼,似乎觉得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低低地喊了一声:“缌缌。。。。。。”再不开口。
方晏颤抖着伸手试探他的鼻息,脸色变了再变,霍然站起:“苏文,黄需,你们在这儿好生照顾陛下,本王去去就回。”他的眼光冷冷地扫过两人:“在本王回来之前,陛下若有任何不测,本王必定不会放过你们。”说罢,云袖微扬,大步走向宫门。
“吱呀”一声宫门打开,屋内两人愣愣地看着贤王飞快地跨过门槛,紧接着易杨冲了进来:“陛下,陛下怎么样了?”
黄需与苏文面面相觑,贤王这是要去哪儿啊?眼瞧着易柳也跟着走进来,连忙跪地行礼:“娘娘。”
皇后摇摇头,快步走到床前坐下:“陛下怎么样?”
太医半屈着膝拉过皇帝的手把脉,片刻后神情越发黯然:“臣无能,臣有罪,陛下怕是熬不过今晚了。。。。。。”
易柳怔了怔,忍耐多时的泪水这时再也控制不住,慢慢地,顺着光洁美丽的脸庞滴滴淌落。
方晏风急火燎地出宫时,蔚缌正在客栈里犯着难。自他看到易杨,便大体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想不到这个皇帝这么笨,竟然真地连命都不要了。
心里酸楚难当,回到客栈的蔚缌站也不是坐也不是,有心去宫里瞧瞧皇帝,却又想到此时方晏便在皇帝身边,自己冒然前去,会不会惹他不高兴?
就这么徘徊了将将两个时辰,少年的脑海中一幕一幕掠过方荀的模样,失落的,欣喜的,沉重的,悲哀的,每一张脸都是那么地让人伤怀。。。。。。为了自己,他连命都不要了。。。。。。自己有这么好吗?他值得吗?为什么这么傻?方荀,你是要让蔚缌为你内疚一辈子吗?
勐地一拳砸在桌面上,不管了,蔚缌不能做薄情之人,便是朋友,眼看将死,难道还不能去瞧一瞧吗?
他主意已定,再不犹豫,幸好身上的夜行衣未曾脱下,想了想,又从床头外袍内袋里找到一块玉佩握在手中。方荀,蔚缌蒙你错爱,真正是对你不住!
身形微动便要从窗口遁去,却听门外人声喧哗,少年皱了皱眉,待要不预理睬,不妨“砰”地一声,一人踢破房门闯进屋内。
蔚缌半蹲在窗口,熟悉的身影映入眼帘,顿时怔住:“方。。。。。。方晏。。。。。。”
贤王紧赶几步,一把拉下犹自蹲在窗口发愣的少年:“跟我走!”
蔚缌莫名其妙:“唉唉唉,你这是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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