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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谈得上什么怕不怕呢?”只因史若梅刚才曾在战阵中拔刀桐助,而且史若侮在他的心目中义只是个“新朋友”,故此段克邪心里纳闷,却不方便问她。
两人一同坐在石上,挤得很近。段克邪一边洗脸,一边问道:“这位大哥,刚才多承相助,我还未曾请教你的高姓大名呢?
你是哪条线上的朋友?”
这时他们脸上的烟灰都已洗净,恢复了本来面目,清流照影,极是分明,段克邪蓦地一惊,跳起来道:“你,你告——”这刹那间,他不知怎么称呼才好,在“是”字之后,便张大了嘴巴,心中乱到了极点。吕鸿秋忙问道:“他究竟是谁?”段克邪猛地一咬牙根,大声叫道:“她是潞州节度使薛嵩的大小姐,魏博节度使田承嗣的好媳妇!”
吕鸿秋性烈如火,闻言大怒,喝道:“哼,原来你这贱人就是奸细!”史若梅几乎气炸了心肺,大骂道:“你才是不要脸的贱人!”呼的一掌就拍过去,要掴吕鸿秋一巴掌。
吕鸿秋气力较大,双掌一推,史若梅跄跄踉踉的倒退三步,几乎跌落水中,说时迟,那时快,吕鸿秋己拔出了柳叶刀,厉声骂道:“好个大胆妄为的奸细,不杀了你,就对不住死难的弟兄!”
史若梅冷笑道:“你们巴不得我死,好遂了你们的心愿是不是?哼,可没那么容易!”“嗖”的佩剑出鞘,迎上了吕鸿秋的柳叶刀。
史若梅的剑法已尽得妙慧神尼的真传,唰,唰,唰,连环三剑,在怒火上头,更加使得凌厉无比!吕鸿秋最擅长的是暗器,刀法虽然也很不弱,却挡不住史若梅的猛攻,登时主容易势,反转过来,几乎给史若梅迫得落水。吕鸿秋叫道:“段克邪,你怎么啦?对奸细还讲什么江湖规矩?”原来她以为段克邪之所以不肯上前助战,乃是因为不愿以二敌一。
段克邪心乱如麻,听了吕鸿秋的话,不觉霍然一惊,心里想道:“这次是田承嗣派羊牧劳率领‘外宅男’,再会合了羽林军来打我们的。我曾亲眼见她和田承嗣那宝贝儿子亲亲热热,哼,她今日却混进金鸡岭来,纵非奸细,也是敌人了!我和她早已恩断义绝,还讲什么情份?”
想到此处,心意已决。就在这时,只听得“嗤”的一声,吕鸿秋的衣襟被史若梅一剑穿过,一脚跳空,单足立在溪涧旁边,摇摇欲坠,史若梅正要再进一招,迫她落水,忽觉劲风扑面,段克邪已扑了过来,使出空手入白刃的功夫,硬抢她的利剑!
史若梅气怒交加,叫道:“好呀,段克邪,你杀了我吧!”一发了狠,咬紧牙根,挥剑便刺!段克邪武功远胜于她,但她这一剑来得十分凶猛,段克邪除非把她击伤,否则实难毫无损伤便能夺到。段克邪横起心肠,使出金刚掌力,一掌便向她拍下。这一掌若然击实,史若梅非重伤不可,正是:
本是神仙侣,成仇事可嗟!
欲知段克邪是否忍心伤了史若梅,请听下回分解。
正文 第九回 云开月现真情露 镜破钗分悔意生
段克邪的掌缘已沾着了史若梅肌肤,就在内力将发未发之际,蓦地想道:“我与她虽然早已断了夫妻之情,但她的爹爹对我家究竟是有深恩厚义,我若伤了她的性命,我爹爹泉下也难瞑目。”他心念电转,急忙将内力撤回,但那股掌风,已把史若梅推得歪歪斜斜,立足不稳。吕鸿秋这时却已稳住了身形,一个滑步回身,“唰”的一刀,斫将过来,史若梅身形未稳,来不及出剑抵御,段克邪身形一晃,恰恰遮在她们二人中间,替史若梅挡了一刀,他掌力微吐,轻轻一送,又把史若梅推开了几步。他纵身发掌,一气呵成,看来似是向史若梅追击,吕鸿秋怎也想不到他却是有意暗护“敌人”。
那晚段克邪在田承嗣家中,对史若梅所生的误会,连史若梅本人都不知道,聂隐娘当然更是毫不知情,这变化突如其来,吓得她手足无措,惶惑之极,心里想道:“他已然认出了史家妹子,为何还是翻脸无情?难道他当真是变了心了?”
心念未已,只听得史若梅气呼呼地叫道:“段克邪、你好!好,我就让你们称心如意,从今之后,再也不要见你这无义之人!”她转过了身,立即飞奔,聂隐娘叫道:“若梅,若梅!唉,你们有话好话,为何闹成这个样子!”史若梅道:“你都看到了,他这样无情无义,还有什么话可说?走,咱们走!”聂隐娘劝也不是,走也不是,隐隐感到其中定有“误会”,但急切之间,却怎能向段克邪问个明白。
吕鸿秋听了史若梅临去那两句话,也是又羞又气,大怒喝道:“你这妖女胡说什么?”摘下两颗金铃,追去向史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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