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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多少也能明白一些。
文晴湖苦涩地笑了笑,“以前说这些有什么意思呢?现在……”她又陷入了回忆,神色有些迷惘,“过了这么多年,我已经有些记不清当年在娘家的时候的事情了。总之,在我还未嫁入宗家的时候,文家和书家还是经常走动的。我还小的时候,就听说了金屏妹妹的大名,可惜因为种种原因,终究缘吝一面。我在入了宗家的门后,曾经想过,恐怕这辈子都不会有机会见识金屏妹妹了。”
“可是你们还是见面了。”
“是啊,怎么看都是命运的玩笑呢。”文晴湖淡淡地笑着,眼睛里又蒙上了一抹抑郁,“当初宗家向文家求亲的时候,旦永的恶名并未传到京城,所以父亲虽然不情愿,可是还是架不住先帝的三天五日的登门拜访,又在天子的示意下不得不答应了。如果父亲知道旦永是个轻薄无行的纨绔公子的话,也许就不会将我许给宗家了。”
“那样的话我可就见不到你了。”我可非常后怕,攥住了文晴湖的手。
文晴湖静静笑了笑,“我若不嫁入宗家,这会儿子恐怕早和父亲、娘亲他们一同去了。”
“你想和他们一起走吗?”
文晴湖神色迷惘,并没有马上回答,低声呢喃道:“我已经嫁入宗家,已经无法反悔,既然如此也只能尽力做自己能做到的事情。旦永对我也算好,收敛了许多,可惜时间一长便故态复萌了。无论如何也无法把他劝回来,情况越来越坏,每日玩的花样都叫人匪夷所思。我不敢说文家都是谦谦君子,可是他们很有教养,无论如何绝做不出那样下流、放荡的事来。”
说到这里,文晴湖噙着苦笑在我的怀里钻了钻,像是想从那样的噩梦里逃出来,身子微微颤抖起来。我抱住她,希望能给予她最大的温暖和依靠。又听到她的声音响起,“每次被旦永折腾的时候,我都痛不欲生,无数次都渴望着能从那样的可怕境地中逃脱出来,可是让我解脱出来的却是那样惨重的、做梦也想不到的代价……”
此时,文晴湖的声音里开始带上了哭腔,“如果我不许那样的愿望就好了,如果我不想着要逃走的话,父亲、母亲、哥哥、弟弟、嬷嬷、小叶、老刘他们就不会死了——”
“不要这样说,那和你没有关系!你该责备的,不是你自己,而是诬陷文家的豺狼,降罪文家的昏庸皇帝才是!”
文晴湖依旧在抽泣着,低低应了一声,“听到文家被灭门,我整个人都懵了,直到被旦永休掉,并被放逐到那个荒凉的院子后,才回过神来。”
“你恨他吗?”
“不,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才好。跟旦永在一起,我都觉得我不再是文家的女儿,而是青楼卖笑的女子了。离开他后,我才轻松了下来。”
“可是当时你还生着病啊,而且那混蛋居然还想把你卖给——”
文晴湖伸出手制止我继续说下去,说道:“旦永对我而言已经是非常遥远的记忆了。何况当时的情况,宗家还肯收留我,让我得以继续苟延残喘,我已经恨感激不尽了。而且当时我满脑子想的,不是旦永的事,而是娘家的事。”
“晴湖是为了报仇才想要活下去的吗?”
文晴湖摇摇头,“我只是想知道事情真相,若不活下去,就永远不会知道了。”
“说的也是,我从来没有听你说报仇的事。”
听到我这句话,文晴湖默默无言,面上就好像碧波万顷风平浪静的湖水,却在人的眼中映出千百种光景。一时间,我竟不知道文晴湖是何种心境。半晌,她才轻声喟叹道:“也许我本来没想过要报仇吧,可是那都是后来的事情了。”
不等我细问,文晴湖又往下说了,“我无论如何都想不明白,为什么文家会这样轻易的被灭了门。过了三百年,文家纵然不如其他家族的根基深厚,可也算薄有人脉,不至于横遭诬陷却无从自救。”
“在我还没来的那段日子里,金屏有告诉过你吗?”
“没有。毕竟此事太过敏感,金屏妹妹并未跟我提起。直到后来我们的关系亲密了许多后,她才少少跟我提及到书家曾经插手过父亲的案子。当时金屏妹妹虽然素有才名,但毕竟是个女儿家,袭国公再看重女儿,也不敢轻易拿家国大事来问她吧?所以金屏妹妹不清楚这事还是很正常的。”
看到我疑惑的神色,文晴湖温和地提醒我道:“那一年,我不是跟你说过,我们上京后,金屏妹妹曾经帮我打探过案子的详情吗?她若知道这件案子的主要负责人是袭国公的话,就不会帮我打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