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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托儿本人写不出来这样的文章?”
“天托儿虽然也精通中原语言,可未必通晓文章经史,应是有人代笔操刀。可北狄人多是粗犷善战的勇士,却少见舞文弄墨的文人。所以我才认为是中原人。”说着,书金屏沉吟起来。
过了两柱香的时间,书金屏才抬起头道:“邓将军那里可有动静?”
“还没,我已经叫兵部尚书飞信询问邓将军了。”
“唔,今年的秋狩内容,就叫大军猎取北狄吧。”书金屏微微笑了起来,“既然他们想和我们在秋狩上争雄,干脆遂了他们的愿。”
我心领神会,点头表示明白了。
翌日,我便叫来兵部的人,交代秋狩的内容后,众人领命而去。我想了想,又叫住兵部尚书,嘱咐道:“你在信后再加一句,就说朕等将军的好消息。”兵部尚书答应了。看到事情交代完毕,我松了口气,也有些遗憾,本来想叫成雍在秋狩上出场,为他的皇储之位铺路,不料天托儿这信一寄来,成雍也只好在登上太子之位后再向三军表现一番勇武之姿了。
不多时,我在摆驾回宫的路上遇见多米娜太妃,知道对方是为边境战事而来,便站住了,笑问她有什么事。多米娜太妃迟疑了一下,请我挥退众人后,方才说:“听说我的哥哥给陛下写了一封信。”
“不错。”
“哥哥可是要跟陛下宣战?”
我冷笑一声道:“贵兄长拥兵七十万,得意得很啊!”
多米娜太妃苦笑了一下,恳切说道:“我知道哥哥不能跟陛下相比,定有人唆使哥哥撕裂盟约,挑战陛下的天威。可是这和北狄的百姓无关,还希望陛下到时候能高抬贵手。”
我不禁惊奇道:“太妃,这话又是从何说起?我听闻北狄上下,无论男女老少都粗犷善战,以能上阵杀敌为荣,宁肯站着死,绝不跪着生。到时打到北狄家门口,就算我有心,只怕你的父老乡亲也不肯罢休啊。”
“若是那样的话,我去说服族人!”
我皱起眉头,想了想,说道:“等到那个时候再说吧。”
多米娜太妃简单行了礼,有些失望地告辞离去了。
我望着多米娜太妃的背影,忽然有些同情起她来,她是为了和亲才远离故乡来到这里陪大半截身子快要入土的高祖的,从这方面看,她的境遇何尝不也和姐姐齐光一样,在夹缝中苦苦生存?可惜北狄太过桀骜不驯,若不给予狠狠的足以令其刻骨铭心的教训,就算他们放下刀枪自动求好,我们也不敢放下戒心。
我暂且按下思绪,继续往东宫走去。
除了秋狩的北猎行动需要调遣大军外,刚刚收复的南方也需要分批下放可靠的官员安抚人心稳定局势,目前第一批官员已经列出了名单,关心的良人卢正时也在其中。
卢正时已经升迁为柳州刺史,主管一州军政,是一方封疆大吏,干好了还能回朝步步攀升直至拜相。不过我对卢正时还是有点不放心,倒不是怀疑他的忠心,而是怀疑他的能力。毕竟之前他做的都是散官,任实职做事已经是十数年前的事了,而且还都是小官,若不是托了家族的荫庇,能不能当上五品的朝散大夫都是个问题。
卢正时对我倒是感激涕零,表示要携带小妾关心上任,我心道这家伙总算识相,晓得是谁让他得了这天大的恩宠,捞了个肥缺。不过柳州虽然富裕,毕竟远在江南,离京城千万里,中间不知隔了多少山水。虽说官员调动频繁实属常事,可关心这一去,我在京城就真的没什么可以说上话的好友了,因而心下有些难舍。
于是我便跟书金屏告假,带李恩仲及几个护卫离开皇宫,为关心饯别。
为了避人耳目,我并未订任何一家酒楼的坐席,只在罗经湖畔和关心相见。关心早已在湖畔等待,周围并无他人,我向四处一瞧,才看到关心的丫鬟和护卫在不远处望风。我便也屏退李恩仲及护卫,独自来到关心的跟前。
现时刚刚入秋,盛夏酷热还未消退,晴空高远,树木郁郁葱葱笼罩十里长堤,罗经湖湖面水平如镜,和天一色,望去令人不禁心旷神怡。我眺望着着湖上的船,半晌才说:“南下路途遥远,你多保重。”
关心忍俊不禁道:“我们才刚见面,陛……三郎就着急送我走了。”
我一时语塞,讪讪地道:“我这不是不知道说什么好么……先说点正经事吧,南方民间私自贩卖铁盐的风气非常盛行,不法奸商牟取暴利不说,另外可能会有乱军余孽利用民间商号筹集资金运行武器,严重妨碍官府安抚民心。卢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