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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出言羞辱。我自然知道我地身份!我不过是你家里地一个奴婢。自然是生死由你!既如此。你看我如此不顺眼。为什么不让人勒死我算了!也省得你老担心我做出什么不轨地事来。丢你怀家人地脸!”
怀远驹被将了一军。气得手都抖了:“你…你当我不敢吗?来人!”
门外定儿和芹儿正战战兢兢地听两人吵架,突然被怀远驹这么一喊,两个吓得对望了眼,最后还是定儿开门走了进来:“老爷有何吩咐?”
“去…去…”怀远驹犹豫了两次,最后也没能说出狠话来,只好一跺脚,骂一句:“混帐!”甩袖出屋,大步溜星地走了!
乐以珍兀自站在原地,瞪着怀远驹走出去的背影,气结难当,胸脯起伏着。定儿回头见怀远驹已经出院子了,上前搀住乐以珍,让她在茶桌边上坐下,给她斟了一杯茶递上,一边抚着她的后背一边安慰道:“姨娘快别气了,我在外面可都听到了,老爷也是一片好心,想给你安排个清静去处。你不想去住便罢了,可也不能那样生硬地驳他呀。他好歹是一家之主,连太太都不敢这样生生地顶撞他,姨娘今儿脾气也忒大了!”
乐以珍正要喝口茶压压气呢,听定儿这样说,将那茶盏往桌上一,回头瞪住定儿:“你这是向着谁说话呢?你没听他都说些什么混帐话吗?跑到我这里来抱辛苦,我巴不得他天天不来呢!平白就拿不相干的人来羞辱我。我是好性儿,换了罗姨娘还不得拿刀砍了他?”
定儿被她斥了一顿,不见恼,反而捂着嘴“扑哧”一声乐了。乐以珍一皱眉头:“你这丫头八成是魔怔了,这也能笑得出来?”
定儿也不急着答她的话,一边意味深长地抿嘴乐着,一边将凉了的一壶茶放进托盘里。端着慢悠悠地往外走。行至门口处,回头对乐以珍一笑:“我是替姨娘高兴!姨娘这是在跟老爷吵架呢!俗语说,两口子吵架,床头吵了床尾合,不用怕的,明儿就好去了。
乐以珍先是因为她那句“床头床尾”的俗语红了一下脸,即而明白了定儿的话中意味。呆了一下。是哦!自己今天可真是吵架上瘾,先跟怀静雪吵,这又跟怀远驹吵。难道自己身体里藏着火药。被这兄妹俩儿给引燃了?
她回味着定儿那颇有深意地话,扁了一下嘴,暗骂自己一句:闲着数蚂蚁去好不好?居然浪费口舌跟他吵架!可真是无聊!
再说那怀远驹,出了群芳院后。心里郁气难消,在府里随意瞎逛着。一通乱走之后。听到一阵读经诵文的声音,夹杂着钹铙锣鼓的伴音。好不热闹嘈杂。
他抬头便看到了南斗院的大门。这里是二老爷怀远清出家修道以前居住的一处院子,这次他说要回来给怀明弘做一场消灾祈福的法会。老太太便命人将这处闲置已久的院子拾掇了一下,给怀远清和他带来地一班道居住和做法事所用。
怀远驹望着那院门呆站了一会儿,抬脚往那里走去。
一进了院门,只见院内扬幡挂帐,香火缭绕,一班道士正跪在三清像前,闭目唱经。而怀远清穿一身灰色道疱,戴一顶灰色地道士帽,坐在中央的位置上,神色肃凝。
怀远驹默默地站在门口看着,也不上前。一位小道见了,赶紧上前附在怀远清的耳边说了一句,怀远清一回头,看到了负手立于台阶上的怀远驹,便站起身来,迎了过去。
怀远驹看着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过来,那张与自己肖似的脸,还有与自己相仿的个头,同样微耸着双肩快步急走的姿态,全部传承自已经死去的老太爷。
怀远清上了台阶,往怀远驹对面一站,怀远驹抬头,正好与他地眼睛平视。
“四弟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怀远清笑着问道。
怀远驹身子未动,连脑袋都未动,只是眼珠转了一转,面无表情地说道:“听说二哥白天夜里为弘儿消灾祈福,实在是辛苦你了。”
“自家侄儿,怎么能不上心?弘儿可是怀家未来的柱砥,我一个修道的人也不能为家里做什么,只希望一家人平平安安,福寿绵长吧。”
“恩…”怀远驹从鼻子里哼了这一声,接着说道,“人都说出家人心沉似水,弃绝尘世,无我无爱。我倒觉得二哥虽然修行多年,却还是很有人情味地。”
怀远清摸不透他这几句话是夸是贬,只是笑了笑,没有接话。
怀远驹终于转了一下脑袋,看向怀远清的双眼,然后目光下移,看向他的衣领处,将一只手伸出来,手指浅浅地探处怀远清的衣领内,再拿出来地时候,在他的食指和中指之间,夹着一朵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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