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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我今天中午服了齐太医开的药,睡了一觉后,感觉身上好一些了,憋闷在屋里好{炫&书&网久了,就想出来走走…我还是挺走运的,这一趟没有白出来。”怀明弘一气说了这么长的一句话,喉咙里开始有些“嘶嘶”的杂音。
乐以珍听出他话里的意味来,不安地看向他身边的小厮。怀明弘笑了:“你不用担心他,就是有人拿刀架在他脖子上,他也不会把我说的话传出去。”
乐以珍收回目光,敛了敛心神,客气道:“有一件事一直放在心里,没得到空儿跟二少爷说。那处宅子…实在是太感谢二少爷了!也不知道我多咱才能攒足五百两银子还给你…”
“这种话就不必说了,银子是小事情,那是你娘亲的故去地,以后你再去拜祭,就不用求别人开门允许了。你帮我请来了齐太医,就算是你还了人情吧,这件事以后就不要存在心里了。”他的语言还是那样的顺适,能将人心中滞结的地方抹平。
乐以珍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好了,沉默地站在那里。怀明弘扶着小厮的肩膀,在乐以珍身侧的一处平坦的大石上坐下来,抬头看了良久,说道:“我快要成亲了,你不想恭喜我一下吗?”
乐以珍没有防备之下,心被重重地敲了一下,眼睛一酸,两滴泪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她赶紧扭转头,装作被灰尘眯了眼睛,在眼睛上揉了几下。
怀明弘目不转晴地盯着她看,直到她回转头来,在她的睫毛上看到湿湿的水珠,他用低沉的声音缓缓说道:“有你这两滴眼泪,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然后他起身,靠在小厮的身上,慢慢地往回走去“以后出来,记着带个丫头,你这幅身子了,还是小心一点好…”
他一边走着,一边丢下这么一句话。
第四十八章 尘封之门
是夜,祗勤院书房内,怀远驹用左手捧着自己的右手,目光定在那右手的掌心之上。在黄融融的烛火映照之下,他一向冷绷的面部线条显得放松而柔和,他的双瞳之中有两簇小火苗在摇曳跳跃着,他的脸上有一种茫然的喜悦闪烁不定。
怀禄从门外走进来,看到的就是他的主子这幅痴想的样子。他轻咳一声表示提醒,上前说道:“老爷,刚刚你不在,怀平过来问,分给二少奶奶居住的沁绿院,是按照现在的格局粉刷装潢,还是推倒了重建?”
怀远驹移过目光看了他一眼,不经心地答道:“这种事问过老太太就行了…哦,沁绿院…现在的格局也不错,粉刷装潢一番就是了。”
“是。”怀禄应了一声,向他互相捧着的手看一眼,“老爷的手怎么了?”
“哦…”怀远驹闻言,尴尬地将双手对搓了一下,“没怎么,我在想事情,有些入神,你下去吧。”
怀禄应了一声,转身退下了。怀远驹将双手复又举起,左手捧着右掌,再度陷入冥想的状态。他在回味一种感觉,是今天上午那只纤纤柔荑握在他的右掌中时,那种柔柔软软、细细腻腻、冰冰凉凉的感觉。那感觉从掌心直传入他的心里,酥麻,在他的心里环绕爬行,刻下绵绵密密的印记。他闭上眼睛,将右掌展开握起,再展开再握起,幻想着那只冰凉的小手此时还在他的掌握之中。于是他的耳边响起一阵“吱扭扭”的声音,一扇尘封了二十年地大门。扑簌簌地抖落着久积的灰尘,正在他的心中徐缓地开启。
一股热流涌上他的心头,又直冲向他的脑顶。他激动了,站起身来,从身侧亮格柜的暗格中取出一把钥匙,起身转到身后黄梨木镶大理石地座屏后面。开了那扇里间的门,走了进去。
里面是一间两丈见方的暗屋,没有明窗,屋的东西两角各置一只三尺高青瓷灯台,内燃鲸鱼膏。长年不灭。正北面设有一案几,几上设铜鼎香炉,炉内焚沉水香,烟气蒸腾,缭绕于墙上悬挂的一幅图画之上。
那图画细看之下,是两个民家女子。一位三十岁左右,面容素净安详,木钗素衣。正手持一绣架认真地行针走线。她地前方,有一位梳着双丫髻的小姑娘,十四五岁的样子,瓜子小脸儿。杏仁大眼,一派纯真烂漫,正坐在一张小板凳上,帮那位年长的绣娘捋顺着绣线。
那年长的女子气度沉稳,如一汪静静的秋水,而那位小姑娘则神气活现,一双大眼睛在香雾的索绕之下,象是要灵动起来一般。
这间屋子是怀远驹的一个秘密,除了怀禄之外,不曾有第二个人进来过。那位年长地女子是怀远驹的亲娘。怀家春锦绣庄的辛绣娘。而那位小姑娘则是他的青梅之交,名叫夏玉芙。
如果二十年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