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竹林清幽,竹屋清静,居人清雅。
阿豹踏着竹叶翻身落入竹篱笆围成的小院里,小院不大,却胜在清雅别致,倒不输于王城内院的富丽堂皇。小院正中铺着一丈宽的正方竹丝绿席,凉席正中摆着一个圆形的黄梨木矮桌,上面摆着林林总总的小点心和袅袅的绿茶。白衣宽袖的男子跪坐在小桌面前,修长漂亮的十指摆弄着茶具,正沏好了三盏好茶,一啄一饮,还原了已逝的魏晋风骨。
男子已近而立,却仍然雍容清秀,宛若加冠之年,他微微一笑,仿若竹林簌簌清鸣的悠然,“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
阿豹早早地奔到千秋的身边,像一只大狗一般眼睛亮晶晶地看着千秋,千秋递过去一杯茶,他便乖巧地坐在一边拿着茶杯打转,自娱自乐,尚且不亦乐乎。
白无痕温然一笑,优雅地端坐于侧,举杯而饮,形容错落,雅韵流扬。
如此看去,此景当真可以入画。
千秋眼睛一亮,神情流露出几分真意与淡淡欣赏,千秋有一点与白无痕的父亲白银相仿,两人皆是颜控,而且偏爱两个极端,要么如阿豹这般的秉性天然,要么就像白无痕如今这般的高雅意蕴,阳春白雪!
此时,白无痕无疑是入了千秋的眼,但若要入心,尚未有定数。
千秋一笑,从怀中拿出一份泛黄的信纸,白无痕眼睛一扫,便已认出是当年他托阿豹带去的信。
千秋双手一展,将信铺展在桌上,上面暗沉的墨色只写了两个大字——江湖!
“当日,见到此物,虽不知是谁有此胸襟,但却并未深信。此后相助,亦只是凭心而为,白公子能做到如此地步,实在令千秋敬佩。”
白无痕闻言略显羞惭,其实,这二字哪里是他的手笔?是千秋前世一笔一划地教导于他的,真正有此胸襟的人却是眼前之人。
时间紧迫,白无痕将纠结暂放一边,开门见山道:“此次唐突前来,一为致谢,二为请公子出山相助,白无痕虽有此大志,却有力无心,只望公子垂怜。”几句话完,便行古礼一拜到底。
“有力无心?有力无心?”千秋重复两句,轻声笑道,“这个说法倒是有趣。”
白无痕指指自己的脑袋,无奈地道:“在下有自知之明,我虽有些小聪明,却没有大智慧。惟愿为公子手中之剑,荡平坦途,若公子随白无痕入教,名义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实际上,无人可越过公子的位置。”
“哦?”此时千秋脸上才显出几分讶异之色,细细打量,白无痕心思坦荡,眼神清明,一派真诚恳切,不由深深慨叹,“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便是千秋所求,亦有求名的功利之心,白公子高义,千秋不如。”
说完,以袖掩面,便是一礼。
白无痕一愣,正不知如何是好,只听一声脆响,阿豹手中的茶杯碎了一地,两人一惊,齐齐向阿豹看去。
只见阿豹抱着头,眼泪汪汪,看了看千秋,又看了看白无痕,一脸颓丧地道:“阿豹,听不懂!”
两人对视一眼,不由哈哈大笑,阿豹不忿地哼哼两声,最后也笑了出来,三人仿佛一下子便亲近起来。
这时,阿豹耳朵动了动,冲着门口龇牙咧嘴。
白无痕神情一肃,冷哼道:“来得真快。”随即转向千秋,“方才的提议,不知公子考虑得如何?”
千秋目光扫了扫门庭,笑道:“在下可有拒绝的机会?”
“哈哈!”白无痕朗声长笑,认真地道,“就算你不愿意,我也会把你给抢回去!”
一瞬间,千秋的神情变得十分奇怪,白无痕无辜地眨眨眼,看了一眼刚刚闯门而入目瞪口呆的长老和教众,笑得灿烂无比。
千秋无视这些不速之客怪异的神情和眼神,死死地盯着白无痕,打心底里想问一句:“你小子,是故意的对不对?!!!”
大典
自古以来,文武相轻,四魔使真心地对新教主身边的千秋看不顺眼,不说千秋往日身娇体弱,练不得武;便说他文绉绉的酸腐做派,就与他们格格不入。
但有个任性得不讲道理的教主,即使是德高望重、历尽千帆的四魔使也只有败退的份。
风、花双使只得臭着脸无奈地带了千秋回去,继位大典在即,总不能放任新教主在地上插科打诨,赖皮打滚吧!
打扮得花枝招展的伪娘花使甚至哀怨地用兰花指梳理着秀发,长吁短叹,抱怨新教主已经让他愁白了好几根头发。
风使状似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