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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把家里所有的闹钟都定上,而且,他还很严肃地说:“如果明天早上七点半我还没有找你,你就给我打电话。”
李乐桐笑,“我才不打,真过点儿了,算你自动弃权——就这一次机会。”
然后李乐桐就一个人在自己的屋里坐着。春夜寂静,窗外风不起,叶还未长全,大约只有小草在微微地动着。
要结婚了,就在明天。她说不清自己是高兴,还是悲哀,或者只是平淡的、茫然无绪的,不知未来会是什么生活。他俩会怎么样呢?怎么相处?和现在一样?
她甚至想到“明天晚上”这样具体的问题,然后很快安慰自己:不会的,明天晚上程植也不会的,他们大约会等到婚礼当天吧?
那婚礼当天,她就能承受得起吗?
她无法想像她与程植亲热的场面,想着,竟有一点烦躁,于是,她就转而想,明天登记后去哪里吃饭。她就打开电脑,查看婚姻登记处的地图,精心地挑选着饭馆。
这一晚上的时光就这样过去了。她担心自己睡不着,想起在初与韩远径相见时买的安眠药,倒在手心,踌躇了一下,终于吞下,一夜沉睡,直至闹钟把她叫醒,才带着头痛起来。
她用平常的速度洗漱,穿了平常的衣服,吃了平常的早饭,看看时间,七点,程植差不多该来了吧?
七点十五,没有来。七点二十,没有来。七点二十五,没有来。
七点半,程植没有来。
七点四十,程植没有来。
七点五十,程植还没有来。
八点,李乐桐打了程植的电话,“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李乐桐犹豫了下,出门打车去了程植家。
按门铃,没人理。敲门,把邻居都敲了出来,还是没人理。程植曾给过她钥匙,她开门进去。
一眼就看见卧室的门开着,空的。
李乐桐叫了两声,“程植、程植。”
没有回应。
她在屋里走了几步,程植确实不在屋里,电脑还在桌上,屏幕已经黑了,只有电源指示灯还在坚持地亮着。
被困的程植
再次有程植的消息,是在拘留所里。要不是程植亲自打电话,信誓旦旦地说,如果骗她,他就出门撞上鸡屎,李乐桐是绝不会相信的。
李乐桐带着一头的雾水见到了程植,他脸上有很明显的新伤,精神也很颓唐。
“你怎么了?”
程植垂着头,“昨天晚上,许和薇给我发了一条短信,说‘我要走了’。我当时很害怕,怕她出什么事,就去了她家。。。。。。”
“她家?”
程植垂头,“是的,她家。”
李乐桐感觉,程植的秘密正在显现,她不做声地坐着。
“我在门外叫了几声,没人理我。我怕她出事,翻过院墙,进了屋里,然后就蹿上来一个男人,把我打了一顿。”
“男人?”
程植的脸更灰了,“是的。”
“然后呢?”
“他报了警,说我强奸许和薇。”
“什么?警察就这么信了?”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那总得有证据吧?”
程植还是摇头,“我也不知道。”
“你不知道?这不明显是诬陷吗?”
程植的声音发虚,“强奸倒没有,别的,是有的。”
李乐桐收回上身,抱着胳膊坐直。程植老老实实,像罪犯一样,“中秋节那天是第一次。”
李乐桐不敢相信,“中秋节那天?”她想起了那天晚上,许和薇曾找过她,让她带程植出院。但是她拒绝了。
“是。那天晚上,许和薇忽然来找我,她说。。。。。。她说。。。。。。”
许和薇那天拄着拐杖出现在程植面前时,程植可以用“慌乱”来形容他当时的感受。
“许和薇?”他不自觉地想伸出手,摸一摸眼前的人是不是真实的。多少次他在梦里梦到过她,醒来之后却发现那不过是一场梦而已。
许和薇却慢慢挪了过来,挪到床前,坐下来,看着他。
“程植。”她伸出手,摸着他的脸。
程植哆哆嗦嗦,握住了她的手。
“薇薇?”他叫。
“程植。”许和薇闭上眼睛,程植颤抖着,抚摸着她的嘴唇,然后吻了上去。
吻,没有分寸。夜半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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