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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堂屋里——有昨夜负责伺候的小丫头可以作证。窗外水车上的绳子是小生才刚绑上去的,在此之前那上面并没有绑其它的绳子。”
我把能说的话说完后就不再吱声了——只要这位师爷不是太傻,把几件事情联系贯通起来就能明白这件案子的发生始末,而我也当真不想亲口说出“高登科就是杀人凶手”的话来,他毕竟……毕竟是我的第一个学生,是一个仅有十二、三岁的孩子,是笑起来静静的、很纯真的、心灵手巧的、不太幸福的孩子。
血淡于水
楚凤箫叫人将凶器同箱底的印痕进行了比较,结果是完全吻合。又使人彻底搜查了高登科的卧房,并没有发现他昨晚用以去往高大少爷房间的麻绳,于是又令人去河下游的水池子里打捞——他问过了高员外,那水池子里的水虽然又流向了府中别处,但是在出水口处拦着一张铁网,是防止池子中的鱼随着河水游到外面去的。既然连鱼都游不出去,那么那条长长的绳子如果被高登科解开后扔进河中,最终也必会被铁网拦在池中。
最终衙役们找到了那条绳子,还有用来包裹凶器而不至使木柄被河水浸湿的油纸。带着这些物证以及包括我在内的一干人证,楚凤箫班师回了衙门,由于那位知府大人还在开堂审着另一件案子,我们这些人便只好在偏厅里等候,自始至终我也没能得到机会再同高登科说上一句话。
终于轮到了这件案子开堂受审,高登科被第一个带上堂去,其余的人继续在偏厅等着堂上来传,接着又是高二少爷、高员外夫妇、高登科的亲生母亲以及高员外的最小的那名妾室被一一带上堂。
过了许久许久,除高登科之外的其它人又都被带了回来,高员外脸色发黑,往椅子上一坐就直管盯着高二少爷和他的那位小妾。想来是由于我这个外人在场,高员外有话却不好出口,所以只好就这么瞪眼瞪着,直瞪得高二少爷浑身吓得发抖,而那小妾索性直接跪在地上哭了起来。
再看高夫人,脸上也是白得没有血色,眼底又是愤怒又是担心,然而看了看高员外的脸色却什么也没敢说。
终于高员外忍不住用颤抖的手指着那小妾咬牙道:“是不是——是不是我每次闹风湿痛而不能在你房中留宿的时候你就——你就——是不是?!”
那小妾直吓得哭晕过去。
看到眼前这一家人的情形,我隐隐猜到了几分——这高二少爷之所以既不承认自己杀害了高大少爷,又死活不肯说出昨晚他不在自己房中的原因以及究竟去了何处,想来是因为……是因为……高二少爷与这位跪在地上的、与他年纪相差不了一两岁的美貌小姨娘……有私情!
这——这可是有悖人伦的事,难怪他死活也不敢说出昨晚自己的去向,只怕高员外若得知了真相是要活活打死他的——不知那流氓知府用了什么法子诈他说出了实话,眼下的高员外夫妇必然已经知晓了这其中隐情,没准儿高员外一怒之下会抓高二少爷去高氏宗族里问罪,届时非但他嫡子的身份不保,说不定还要受皮肉之苦甚至难逃一死。
可怜的只有高员外,很和善的一位老人家,到头来三个儿子……一个也留不下。
然而话说回来,若不是他娶了妻又纳妾又怎会生出这样的事端来?
现在细想想,高登科杀高大少爷竟是一场精心策划过的事件:首先执行这个计划必须要有一个前提,就是下雨。否则他就不能借口留我在府中睡下,我若不留在府中,他就没了人证来证明他的不在场,也就谈不上什么以换衣服为借口回卧房而开始杀人行动,更不能利用下雨加速河水流动来缩短从高大少爷房中往返的时间和利用雨声掩盖他出入水的声音。所以从一开始,这个杀人计划就是以下雨为前提来制定的。
高登科很可能是知道高二少爷同三姨娘的奸。情的,也知道高员外每每关节风湿痛的时候不会在姨娘们的房中留宿,而那时高二少爷就会同三姨娘私下幽会——高登科手腕有旧伤,下雨之前会有感知,而高员外每逢阴天下雨也会闹风湿,于是高登科就利用此点提前预知了雨的到来,更是一举两得地利用高二少爷不敢说出自己案发时在做什么这一条件将高大少爷之死嫁祸在高二少爷的身上!他要除去的,不止是高大少爷,而是高家所有的嫡子!
这就是残忍冷酷的嫡庶之争,如果高员外仅娶一妻,就不会发生这么让人心寒的血案。不过说归说,在古代,纳妾是天经地义的事儿,不会有人将这件案子归结到纳妾所致上来的。
所以……哼哼,将来我若嫁人,一定要找个愿同我一生一世一双人的男人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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