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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我不是来了吗?”她终于说道。
“不,您要告诉我,您爱我吗?”
“我觉得……是的。”她低声说。
罗亭把她的手握得更紧了,他想把她拉到自己身边……
娜塔里娅很快地回头看了一下。
“放开我,我害怕——我觉得有人在偷听我们……看在上帝分上,您要小心,沃伦采夫已经有所觉察了。”
“别管他!您看我今天就没理睬他……啊!娜塔里娅·阿历克赛耶芙娜,我是多么幸福啊!现在再也没有什么能把咱们分开了!”
娜塔里娅望着他的眼睛。
“放开我,”她低声说,“我该走了。”
“等一会儿。”罗亭说。
“不行,放开我,让我走……”
“您好像怕我吧?”
“不,可是我得走了……”
“那么您至少再说一遍……”
“您说您很幸福?”娜塔里娅问。
“我?世界上再也没有比我更幸福的人了!难道您还有怀疑吗?”
娜塔里娅微微抬起头。她那苍白、年轻而激动的脸,在花亭的神秘阴影中,在夜空投下的微光映衬下,显得格外美丽。
“您要知道,”她说,“我将属于您。”
“噢,天哪!”罗亭喊道。
娜塔里娅一闪身走开了。罗亭站了一会儿,然后慢慢走出花亭。月光清晰地照着他的脸。他的嘴上荡漾着微笑。
“我很幸福。”他低声说。“是的,我很幸福!!”他又重复了一遍,好像要使自己确信似的。
他挺直身,甩了甩卷曲的头发,兴奋地摆动双手,迈着大步向花园走去。
就在这时候,丁香花亭里的花丛被人轻轻地拨开一条缝,从中露出了潘达列夫斯基的脸。他鬼鬼祟祟地朝周围看了看,摇了摇头,抿紧嘴唇,意味深长地自言自语道:“原来如此!一定要向达丽娅·米哈依洛芙娜报告。”然后就消失了。
八
沃伦采夫回到家里情绪非常忧郁和沮丧,姐姐问他,他也不愿意回答,马上把自己关进书房,急得他姐姐决定立即派人去找列日涅夫。遇到难处的时候,她总是求助于他。列日涅夫回话说他明天来。
直到第二天早晨,沃伦采夫还是闷闷不乐。他本想喝过茶便去处理庄园事务,结果还是留在家里,往沙发上一躺,看起书来了。这在他真是少有的事情。沃伦采夫对文学并无兴趣,而对于诗歌简直怀着恐惧心理。“这跟诗歌一样难以理解”,他往往这样说。为了证实自己的看法,他还经常运用诗人艾布拉特①的诗句:
① 艾布拉特,俄国诗人叶·菲·罗申(1800…1860)的笔名。诗句引自其作品《两个问题》。
直到悲伤的日子结束,
高傲的经验和理智,
都无法亲手捣碎
毋忘草血红的生命。
亚历山德拉·巴甫洛芙娜惴惴不安地几次去书房看望弟弟,但是她没有用种种问题去打扰他。一辆马车驰近了门口。“这下好了!”她想。“谢天谢地,列日涅夫总算来了……”可仆人进来报告说:罗亭来了。
沃伦采夫把书扔到地上,抬起头。
“谁来了?”他问。
“罗亭,德米特里·尼古拉耶维奇。”仆人重复了一遍。
沃伦采夫站起来。
“请他进来。”他说。“姐姐,”他转身对亚历山德拉·巴甫洛芙娜说,“请你回避一下。”
“这是为什么?”她问。
“我知道为什么。”他不耐烦地打断她。“我请你离开。”
罗亭走进来,沃伦采夫站在房间当中,冷漠地向他点点头,没有向他伸出手。
“您没有想到我会来吧,对吗?”罗亭说着把帽子放到窗台上
他的嘴唇在微微颤抖。他感到尴尬,但竭力掩饰自己的局促和不安。
“是的,我没有料到您会来。”沃伦采夫说。“发生了昨天那件事以后,我本来以为有人会来找我的,不过那是受您之托①。”
① 指罗亭受了侮辱,理应要求与沃伦采夫决斗。
“我知道您想说什么。”罗亭说着坐了下来。“您这样坦率我很高兴,这样事情就好办多了。我现在亲自登门拜访,因为我把您看作品德高尚的人。”
“是不是可以免了这些恭维话?”沃伦采夫说。
“我想向您解释我此行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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