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第 16 章(第1/3 页)
请大夫这句话陆笙没放在心上,推脱以后自行处理。
没想到没过一会儿门外响起阿灵的声音。
“阿郎,张大夫来了!”
陆笙没太反应过来,怎么了张大夫就来了?她不是生理期么?崔息不知道女人生理期会流血这件事吗?
崔息去迎张大夫,陆笙东摸摸西看看,迷茫,太迷茫了。可看崔息的表情却很着急,不像是装的。
陆笙暗自吐槽了一下他的生理知识水平,你这可是进士及第的高知啊!
不过他的一番话让陆笙收回了这种表面印象。
“我母亲有一要好的姊妹,来月事必请大夫,这事马虎不得,恐伤及根本。”
崔息印象里福圣公主月事十分痛苦,母亲一些玩伴也是如此,常常要闭门不出,安静等待好些日子。虽然有上京一直流传着养生术可保月事不苦,但此为房中术且多半虚言,实在不好与陆笙提及。
张远清还是那般模样,鹤发童颜,花白的胡子没长也没短。
他为陆笙搭脉,五官时而紧皱时而舒展,最后“啧”了一声。这动静陆笙很熟悉,已经不在意。
“大夫,是有什么顽疾么?”崔息在旁边问。
“请明府出去,我有话要对夫人说。”张远清手搭在胡子上,表情凝重。
崔息点头,出门前看陆笙一眼,似是叫她安心。
“张大夫,没事吧?”陆笙也有点拿捏不准。
张远清叹了口气说:“你就是陆笙陆小娘子吧,老庄把你养大的是不是?”
“是。”陆笙的面孔严肃起来,都提到老庄了,那必定是有比较重要的事情讲。
“我欠老庄一个人情,这事就当我还他的。”张远清站起来踱了几步,“我听闻早年你们去过苦寒之地,你还坠过一次冰窟。那件事或许为因,加上你这些年来,年年车马疲惫,频繁往返南北,身体内里渐渐亏虚,所以你是要不了孩子的。”
陆笙记得那年坠入冰窟的事。自己也是为抢货物,货物掉进冰窟窿里,她把东西捞上来的,所以不是坠,是她主动下去的。
掉的东西据说是公主从西域运回的一把宝刀,失了刀,大伙儿都得死,可进冰里也大概率活不成,谁愿意拿眼前的死去换刀?
陆笙不想与他们同罪,那时的她对任何犯罪缺乏想象力,只知道刀不能失,老庄和她还要运镖赚钱!
所以她就说自己年纪小身体轻,可以试一试。她当然也道那么薄的冰怎么可能不掉下去?只是没有路选了。
那时候老庄没在,回来以后骂他们都是畜生,再不同他们运镖。陆笙笑着跟老庄说自己没事的,放心。心里模模糊糊地觉得其实死亡只是一瞬间的事,但没钱果腹的煎熬却是漫长得令人痛苦。其实现代思想在古代并没有那么大的用处,依托于社会的不同,人落在里头的位置也不同。
老庄当时听了愤怒得连她一起骂,又说她还是小孩儿不要装老成,她的命一点也不贱!
“可现在你又嫁给了这崔县令……”张大夫的声音把陆笙引回当前事。
“我就直话直说了,小丫头你要早早考虑,最好攒一些钱。以后你总有个头疼脑热,也不可能保证每次都请到的是我!”张远清话说得很诚恳,想来是在州府里见过人世间的许多。
“嗯,多谢张大夫,我会早做准备的。”陆笙显得很平静,远超出张远清预料的平静。
张远清意外她没有哭喊,没有让自己一定要治愈她的顽疾,只是接受了这个事实。
“是我小看了陆小娘子,老庄说得对,巾帼不让须眉。我悬壶多年,看过的事有很多,好孩子你确实不必勉强,无有闲事挂心头才是人间好时节。[1]”张远清见她心境不同,立刻换了套说辞。
“张大夫是那位兰痴吧?”陆笙忽然想到老庄曾经的话笑问。
“哼,小丫头,少打听!我给你开一副方子。到时候你但凡有个头疼脑热,能请我就请我,反正我也是县里最好的名医,县令诊金也给得起,千万别抠着,记得必须请我!”张远清从药箱里拿出纸笔,开始写方子。
陆笙对生孩子并没有执念,前世没有,这一世更没有而且不必,所以她很平静,不过她的父母说她是读书把脑子读坏了。
生理期的痛感忽然袭来,如铅坠腹,被牵引的是自己的血肉,她捂住小腹部忍耐。张大夫把方子写完人就离开了,外面传来模糊的声音,陆笙痛得听不清。
庭中,崔息正在听张远清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