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莓酥饼，也总是从基本材料　做起。蛋壳、菜屑则全倒入桶里给鸡吃，丝毫不浪费。现在听起来这些都很完　美，但一罐罐蜜糖及自制玉米油在当时可是一点也不吸引我。我想要那种正常　小孩都会吃的美国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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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被迫吃自制食物（3）

在我们家最大的禁忌显然是垃圾食物，就因为这个了不得的理由，让我更觉得　非吃不可。十一岁生日那天，我父母亲告诉我，晚餐时我可以吃任何想吃的，于　是我贪心地点了一个店里卖的蛋糕。我到现在还记得那霓虹灯般的糖霜，隐约闪着　金属光泽。我硬是把蛋糕吃下去，不想承认那可怕的蛋糕比不上我母亲在我们　生日时，用真正的牛奶、奶油、蛋和顶级巧克力做的泡芙。

这些出糗的回忆，令人联想到克拉拉·戴维丝的实验，只有在所提供的都　是品质好的食物时，才能发挥作用，她的实验有时被当做经证实的“营养智　慧”。婴孩的确用鳕鱼肝油治好自己的佝偻症，像个天生的科学家或像野生动　物借着吃某些植物自我治疗。不过，那是戴维丝只给婴儿好的食物吃。假如婴　儿也可以吃冰淇淋三明治、如霓虹灯般五颜六色的糖霜，以及培根块那会怎么　样呢？就我所知，没人试过这样的实验，但这结果似乎并不乐观。

至少短期内，似乎是食物的易取得性决定了我们吃什么，而不是对健康的　直觉。同时给橡树果与巧克力饼干两种选择，松鼠会拿饼干。绵羊的天然食物

是草，但若有高糖食物是适合羊的蛋糕，相信它们也会狂吃到腻为止。甚至是　现代的猎食采集者，如果得到足够的蜂蜜，他也会一直吃到牙齿坏为止。

“这些选择看起来好像很愚蠢，但没有人可责怪他们缺乏营养智慧。”苏　珊·艾波特（Susan　Allport）在《原始的盛宴》�e　Primal　Feast）里写道。　“毕竟在演化的过程中，松鼠、羊及人类，极少碰到大量浓缩、高热量的食　物。为什么动物择食的机转，应该要包括保护他们免于吃过多这些东西？在非　洲大草原上，动物纤瘦、食物短缺是个现实，只有从成熟的食物和蜂蜜中才能　取得糖分，但这些食物时有时无，只有在适当的季节才会出现。”难怪人类与　动物似乎都缺少煞车，远离对垃圾食物的热爱。

把农场当成自然乐园的想法，值得珍惜。我们受到鼓舞，用欢乐的心赞叹　着春季辣椒的声音、萤火虫的光芒、忍冬的香气和甜瓜与番茄的风味。我已　是个自然爱好者，非常喜欢自家美丽的农场还有源源不绝的蔬菜。好吃的食　物，不也是大自然的恩赐吗？　从现在看来很清楚，我当时是住在某种食物乐园里。我母亲的哲学很有　效：经济拮据时供应自制食物，然后让孩子们自由挑选喜欢吃的。我们都很健　康，从不像其他我们认识却很看不起的小朋友那样挑食。我们种世上最好的蔬　菜，让我吃得不亦乐乎。偶尔也有额外的享受，如丹麦奶油饼干，或是看来很　诱人吃来却令人失望的餐厅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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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理想饮食”使我变胖又乖戾（1）

多半时候，我对食物的大千世界一无所知，也因此凡事坦然。若我的父母　不在乎没有很多钱、吃着简单的食物，那我为什么要在乎？最重要的是，我对食　物或自己的身体还是食欲，都不会神经质。我是个活力充沛、无忧无虑的小　孩，饿的时候就吃想吃的。很自然，饿的感觉便不会持续太久。

“理想饮食”使我变胖又乖戾

青少年时期的我，充满焦虑，而且焦虑不往别处去，全往食物集中了。很　多我小时候吃的食物，如淋上很多热奶油的约克郡布丁，被专家说不健康。聪明的建议是，稍微像个素食者：少点肉、少点｜乳制品、少点饱和脂肪。

医疗智慧与我们有点另类的次文化开始吻合。我们的务农朋友，以及每年　夏天到农场工作的大学生，都具有健康意识且关心环保。在那个圈子里，素食　者才是立场正确的。在小池塘旁的工人厨房里，圣餐就是米与豆子。时代已经改　变。现在的工人会买生奶，吃在地鹿肉，而且梦想着在自己农场上养鸡、山羊　以及｜乳牛。

我出生的那年（一九七一年），素食在生态上与政治上引发的争议，成为　舆论焦点。法兰西斯·拉佩（Frances　Moore　Lappé）在她深具开创性的著作　《一座小行星的新饮食方式》里提出现代的养牛场既是生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