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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跟我王家烈至少也有好几年了,我是不会亏待你们的!可是我王家烈现在是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有苦难言呀!你们的苦处我也知道。你们先回去,我一个礼拜之内给你们发饷,就是当了裤子也得把饷给你们发下去!”
他最后一句话说得很有力量,甚至引起一片笑声,情绪立刻缓和下来。王副官乘机大声喊道:“弟兄们!军长已经答应了你们,你们还呆着干什么,快回去吧!”
士兵们得了胜利,相顾而笑,纷纷散去。
这时,郑不凡才从里面缓步而出,望着王家烈笑道:“唉,王军长,你连自己的部队都控制不住,还怎么当这个军长呢!以前,杨虎城转不过弯的时候,就自动让开一下,后来蒋先生还是请他回西安了嘛!”
王家烈羞愧难当,流着眼泪回家去了。
一个礼拜之内关饷,不过是王家烈机智应变的退兵之策,实际上反使自己陷入更大的困境。在一连几日内,他三番五次向郑不凡要求,先借一部分款子以济燃眉,而郑不凡却说,委员长已有训示,不搞好整编,不先行点验不能发饷。找白、赫二师长商议,二人已避而不见。真是山穷水尽,聪明的夫人也宣告智穷无术。眼看一周之期将满,王家烈夫妇最后议决:与其在群起而攻之中狼狈逃窜,倒不如主动辞去军长职务,还有几分体面。
这样,在一礼拜将要期满时,王家烈随郑不凡到了贵阳,来见蒋介石。蒋介石听到王家烈亲口说出要辞去军长职务,这次是真正从心里笑了。不过他还颇带几分惋惜的口气说:“你想好了吗?”
“想好了。”王家烈咧着大嘴苦笑。
“唉唉,真是太辜负你了!”蒋介石叹了口气,“不过,我是不能亏待你的。你到我身边工作,我要发表你一个中将参议。你还可以进进陆大,我跟他们说一声,可以免予考试。”“这我可要谢谢委员长了。”王家烈说,“委员长,你看我是否可以到外洋考察一下?”
“中国也有许多可看的嘛!你可以到国内各地转转。”
王家烈见被拒绝,再多坐也无益,就说:“委员长,您看我什么时候办交接?”
“急什么,不忙嘛!”蒋介石显示出一副豁达大度的派头。但紧接着眼皮向上翻了翻,眼珠一转,又说,“张学良来这里汇报工作,明天要启程回武汉,你就跟他一起走吧!”
谈话到此结束。王家烈一生苦辣酸甜、五味俱全的创业史也基本上就此结束。当王家烈走出大厅的时候,郑不凡对蒋介石笑嘻嘻地说:“恭喜委座!贵州总算统一了!”
蒋介石也笑容满面,带着颇为自负的口气说:“只要这世界上,还有人喜欢钱,还有人想当官,我蒋某人就有办法!”
“而且,这次花的代价也不多么,通共也不过七八万块钱!”郑不凡也满意地说。
这个不幸的消息很快为王家烈的夫人所获知,她真是五内俱焚,肝肠寸断。她发挥了出色的组织能力,在短时期内竟联络了十几个团长共同签名,向蒋介石提出对王将军的挽留。而当挽留信寄出的时候,王家烈已经坐飞机飞上天空去了。
当天,已被免去警备司令职务的王天锡跑到万淑芬那里,揭开了一个谜底:原来在郑不凡第一次到达黔西县城的时候,白师长和赫师长都已接受了收买,白师长得款五万元,赫师长得款三万元。包围军部闹饷的事,也是他们按预定计划煽动的。蒋介石作为报答,已将他们正式列入中央军系统的编制,两人分任一○二、一○三师师长。
万淑芬不听则已,一听真是愤不欲生,牙齿咬得咯嘣咯嘣作响。她最后恨恨地说:“他们挖我的墙脚,我也要挖他们的墙脚!这两个吃里扒外的狗东西,想当官想疯了,我要把他们的团长挖过来,叫他们这个师长也干不成!”
万淑芬是一个敢作敢为的女子,她这样说了,也就这样做了。第二天晚间,她就约了几个心腹团长,来到家里夜宴。其中还有一个神秘人物,就是广西桂系中的一位特使。在酒宴进行中间,万淑芬呼地立起身来,慷慨陈辞,历数蒋介石排除异己的种种恶行,说到沉痛处,不禁声泪俱下。她要家人拿了一个大海碗,把酒斟满,然后捉了一只鸡,割断咽喉,将鸡血滴到大海碗里。然后说:“我这回是反蒋介石反到底了!我们家烈辛辛苦苦拉起来的队伍,他想一口吃掉,他办不到!他不发饷,我们有地方发饷。这不是,广西已经来了人了,你们愿去的,就把这酒喝下去。
说着,万淑芬端起一大碗鸡血酒来,两眼含泪,一连喝了几口。其他人也接过来,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