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案情基本明确,邓警官揣着刘甜珍爸爸和常宜爸爸的逮捕令,亲自开车把静好和幸行迟送回了家里,寒暄几句之后,脚底抹油溜得飞快。
他一走,室内的气氛就有些剑拔弩张。
幸行迟坐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摆着开堂审问的架势鄙夷地看着静好,“对于你昨晚的行动,我不得不提出你做得实在太没有智商。一只瘸了腿还残了手的袋鼠,你居然还去拯救别人?”
他低低地“呵”了声,满是嘲讽,“愚蠢,无知,疯狂。”
静好站在茶几前,沙发上的人摊手摊脚坐着,没有一点要给她留出点空位安坐的意思,甚至连那唯一来牵扯的目光,都是写满了鄙夷和嫌弃。
“爸爸觉得是错的,但我不会放着明明能救的同学,躲在角落里等着她砸在地上,彻底失去生命和未来的所有可能。”
“未来的所有可能?”
幸行迟用鼻子哼了下,像是在看着一只无可救药的蠢猪,“她未来的所有可能,就是恨着你这个间接地,和她爸爸被送上断头台有着不可分割的关系的好同学。说不定巴不得将你一把从那里推下去。”
他盯着静好,一字一顿说得果断,“你不是拯救者,你是刽子手。”
第147章 反社人格(11)
这次的争吵以静好一言不发地回到卧室而告终,幸行迟难得在和她的争吵中占了上风,吹着口哨打着完全不在调子上的节拍胡乱吃了点东西,扔着乱成了一堆的厨房回了卧室补觉。
睡觉前抬头看着天花板上亮得有些刺眼的圣女和旁边那个看不出到底是不是在笑的婴儿,突然间就觉得它们也没有那么刺眼了。
果然女儿这种生物,在心情不好时用来戳一戳逗一逗还是很有必要的。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早晨,幸行迟转着圈验收了自己那些还在进行中的实验,站在保温箱前隔着玻璃窗弹了弹里面没有任何反应的鸡蛋,嫌弃了一通才回到沙发上,习惯性地去茶几上拿报纸时拿了个空。
他用左手半托着腮皱了眉思索着让那么多家报社的送报员都失职的原因有哪些,空着的手就去握往常放在右侧茶几上的咖啡杯,凑到嘴边浅浅地抿了一口。
下一瞬,激荡在唇齿之间的味道差点让他把嘴里的东西都喷了出来。
幸行迟低头看了眼咖啡杯,深棕色的液体上浮着一层白毛毛的东西,偶尔还点缀着几只飞虫的微弱身影,泡在液体里醉得不知今夕何年,简直让人倒尽胃口。
他把眉头皱得死紧,仰头躺倒在沙发上,两条笔直的腿委屈地曲着,从高处俯视着主人吐着舌头想要摆脱嘴里的怪味的蠢样子。
然而没多久之后,幸行迟突然从沙发上一跃而起,捂着肚子冲到了厕所,坐在人有三急之一的处理器上的,托着腮帮开始认真地思考人生。
昨天被他胡乱吃到了肚子里的到底是什么?
。
静好满脑子都盘旋着幸行迟最后质问的那句话,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她自从进了维衡之后就自觉地将自己摆在了“拯救者”的位置上,穿梭多个世界去拯救那些被改变了命运的人,做着被认为是该做的事。
就像在天台上,她就刘甜珍的时候真的没有后来和幸行迟争执时的诸多理由,伸手过去,带着人狼狈地扑倒在地,所有的动作都发生在瞬间,完全就是她下意识之下的所为。
但是,如果她是刘甜珍,死里逃生之后知道自己的父亲原来是个穷凶极恶的犯罪者,而且揭开这一层原本会被掩盖掉的遮羞布的人还是救了她的人,她还会感谢那个救了她的人吗?
从感性的角度来说,她真的不会。
死亡于死亡者不过是瞬间,而阴影于存活者却多是一世。
在过去的这么多时间里,在她坚持着自己的拯救者的身份时所做的这些,真的是被拯救者都喜闻乐见的吗?
她一贯不喜一区直接干掉目标人物,自己取而代之完成他的使命的做法,但她所坚持着以情相救的二区,真的就能站在道德的制高点上吗?
幸行迟的一句话,的确让她有所动摇了。
每个任务都像是她走过的一生,在她所在的那个身体死亡之后,所有的记忆会随着死去的身体尘封,就像是属于一个独立的人的完整历程。
可那些被她的“完整历程”所影响了的人呢?他们对“被影响”可是一无所知,不像她从一开始就有备而来,有着明确的目的。
感觉自己陷入了死胡同,静好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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