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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摇着头道:“世事哪里有万全的?这是他的命……”
胭脂结(4)
见他又有迈步的意思,李歆慈赶紧加了一句:“三叔,我在家的日子不多了,如今江湖风波谲异,这一家子,可靠你了!”
李赤雷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一笑道:“不就是个贼子么,明儿你出手,自然打发了,再说严儿也不是孩子了,你何须多操心?”
他说完便转身而去。
李歆慈进曦春堂时,见两个孩子——大的###岁,小的四五岁,正抽泣着,想是沈礁走了还没多久,母亲赵夫人在哄着他们。
“鹰儿、鹞儿,都别哭了,奶奶明儿再给你们玫瑰糕吃。”
她不由得好气又好笑,本只是看母亲寂寞无聊,把孩子放她这儿解闷的,却不想还真当自家孩子看了,想到:“不能再让他们呆在这里了,明儿换个地方看守。”
赵夫人见她进来,忙让人把两个孩子带出去,一脸喜色地道:“你弟媳有身子了,一会儿你出来,去看看她也好。”
“哦?”李歆慈倒很是吃惊,片刻后心中才明朗起来。
李歆慈与刘家议亲之时,亲自前去锦城,将刘家女儿逐个儿看过,偏偏挑出来这个,看中的就是她不同于其他江湖世家女儿的一份柔婉腼腆。原只盼这个女孩儿能得弟弟欢喜,可惜却是另生波澜。李歆严迷恋上一个河上的姑娘,竟在婚前私奔,李歆慈追去扬州,在瓜洲渡口上将两人拿了回来。她为了断掉弟弟的念头,毁了那姑娘容貌,那姑娘在李歆严大喜之日投河自尽。
自这事后,姐弟二人便生了隔阂,她更怕弟弟冷落新妇,将与刘家的一场亲事结成怨事。如今新妇怀了孩子,李歆慈不由得松了口气。
赵夫人将李歆慈的手一握,她的手绵软微湿,李歆慈觉得别扭,便抽了回来。赵夫人却也没生气,怅怅地道:“如今严儿是懂事些了,你却也要嫁了。原先定下陈家婚事时,我心中实在愧疚……”
“母亲!”李歆慈打断了她,“那是我自己答应下的。”
“可你并不知道陈家公子的情形……”
“便是知道,也会如此。”李歆慈再度打断了她。
赵夫人便嗫嚅了良久,李歆慈起身道:“不早了,我明日还有事。”
“慈儿,”赵夫人又唤了声,勉强笑着道,“原来江湖传言说那孩子先天不足,活不久,因此陈家提过,你父亲没有答应。只是生天不足那是小时候怕夭折……他比你还大着一两岁吧,如今既还好好的,那就是江湖传言并不足信,我便也就放心了。”
李歆慈垂首道:“让母亲操心了。”
“到了人家门上,你平素在家处事的性子,总要收敛一二了……”
辞出来走了好久,这些絮絮叨叨似乎还响在耳畔。李歆慈忽地顿住脚步,百来株枫树在路边环绕着一个院落,叶子沙沙轻擦,整座灯火煌赫的大宅中,那处的沉寂便如一个无底的深渊。这是天时阁,李家历代主人居所。因为李歆严尚没有正式接掌家业,如今暂且空置。
“饮冰。”她驻步许久,忽然道。
“在!”饮冰踏前一步。
“你现在去见公子,将破霞箭交给他,明日锐羽归他总筹。”
“是。”饮冰便是觉得惊讶,却也没有流露一丝一毫。
咀霜从袖底掏出钥匙,开了天时阁的院门,咯吱咯吱的转轴声,似乎惊动了院中那株独枫,抖下不可计数的水滴,“咚咚咚”打在李歆慈的斗笠上。
天时阁外枫密成林,厅堂前却只这一棵,据说已有千岁。当初先祖选址建宅,便是因为这株古枫卓秀,可旺家运。
李歆慈让咀霜在厅前候着,道:“如果公子来了,不必拦他。”
她举步入屋,屋子里一尘不染,空洞得只余她的足声。李歆慈止步在寝房门前,她侧过头看穿厅斜顶上的小天窗。那株古枫的叶子塞满了窗口,似乎蔽去了整个天地。八年前她趴在那古枫的枝丫后,所闻所见,却还历历在目。
那时她回到阔别十年的家,却在大宅外看到蜂拥而来的武林人士,九歌剑客当门向李家主人挑战辱骂,却无一人应战。当她偷偷进来时,躲在古枫浓密的叶子后,从窗口往内窥看,却发觉所有的主子们,都聚在这天时阁中。
“大哥,这破霞箭你若不交给我,难道还真交给严儿这小娃娃不成?你过世以后,有何颜面去对列祖列宗?”李赤霆的咆哮声震得乌瓦几乎掀开。
外面的一张张面孔,有的亢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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