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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烟阔雁行斜。”
明欢却不知好看的师姑在唱些什么,瞪大了眼睛琢磨着诗中的含义,想了半天,却仍旧一头雾水。摇了摇小脑袋,低头开始稀溜溜地吸起面条来。
这一首诗却是温庭筠的《呈元处士》,其澹泊惆怅之意充斥诗中。
云寄桑心中却猛地一震:温庭筠!他的诗书不正是花间集么?那慧兰呢?这名字好熟,似乎在哪里听到过……刘公!温八叉的这首诗中刘公指的是当年曾经种过芜菁的刘备,朱长明在茶会上那首词里面的刘叟指的又是谁?也是刘备?还是另有所指?等等,刘叟,好像老师有一次曾经提起过……
獾狼獐鹿不同老,度母吉祥总解禅。獾狼獐鹿……似乎又暗指着什么,只是自己一时却想不起来……凤台乘凫三山去……为何是乘凫而不是乘凤或者乘鸾呢?长明兄,你真是给我出了个难题呢……
“咚!”却是卓安婕用筷子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别胡思乱想了,快点趁热吃面!”
这一敲让云寄桑仿佛回到了孩提时光,他习惯性地揉了揉脑袋,咧嘴一笑,拾起筷子大口吃起面来。
面的味道果然好吃,连平素很少吃面的卓安婕也吃了两碗。明欢就更不用说了,小肚子撑得圆圆的,走路时不得不烦恼地腆着腰,看起来简直象一个圆滚滚的红色小元宝。那可爱的模样惹得云寄桑和卓安婕频频微笑。
当他们回到住处时,远远地,便看到一个清瘦的身影立在门前,一身青衣,脚踏直缝牛皮靴,正是魏府管家杨世贞。
“是杨管家啊,你在这里等了多久了?”云寄桑问道。
“小人在这里已经等了半个时辰了。”杨世贞深深一躬:“云少爷,夫人让我来说一声,今日酉时在兰雪茶舍前鱼真人要为老爷斋醮驱邪,要你们千万过去。”
“酉时么?知道了,我们到时一定去。”云寄桑想了想道,“老师身体怎么样了?”
杨世贞没有抬头,躬身道:“老爷自昨日晚间起就卧床不起,好在夫人已经给他服了药,说是已经不妨事了。”
云寄桑点了点头,心中犹自为老师的身体暗暗担忧。
“云少爷,卓女侠,小人告辞了。”杨世贞向他们再次施礼后便离开了。
“今天很冷吧。”云寄桑望着他的背影道。
卓安婕眉梢一挑:“是啊,怎么?”
“没什么,只是这位杨管家在北风里站了半个时辰,居然面色不变,还真是让人佩服。”云寄桑的唇边露出一丝意味深长的微笑。
卓安婕没说话,却眯起眼上下打量了他好一会儿,望得云寄桑有点手足无措。
“怎么了?”他问。
卓安婕摇头不语,突然灿烂一笑,举起葫芦痛饮了一口。
云寄桑先是不解,随即便省悟过来,心中一片温暖。
“喜福,甚么系斋醮啊?”明欢拉着他的衣袖问。
云寄桑低头在她的小脸上轻轻一掐:“我们先进屋吧,看你刚才吃得满头大汗,可别着凉了。”
进了屋,明欢依旧好奇地追问,云寄桑便向她耐心地解释道:“斋醮即是道场,也就是我曾经说过的法事。‘斋’即斋戒。在祭祀前,人们都须沐浴更衣,不食荤酒,不居内寝,用以表达心中的虔诚。‘醮’指祭祀,也就是与神灵交感。简单地说,斋醮就是道士借用一系列繁琐的仪式与鬼神沟通,借以消灾祈福,或超度亡灵。明白了么?”
“那斋醮滴话,可以看到鬼乖未?”明欢瞪大眼睛问。
“自然是看不到的,我说过了,那只是个仪式,况且道教中人所谓的法术大都是些障眼法,当不得真的。”云寄桑笑道。
“哦。”明欢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去吧,自己去那边玩儿会儿,师父有些事和师姑说。”云寄桑拍了拍她的小脑袋道。
明欢嘟着小嘴儿,自己抱着卓安婕送给她的石弹到一边玩去了。
“怎么,可是发现了什么?”卓安婕问道。
云寄桑摇了摇头:“我只是想将这几天发生的一切好好理清一下,又怕自己一个人遗漏些什么,所以想请师姐帮忙听听。另外,有师姐在身边,我倒是觉得脑子更清楚些。”
卓安婕没好气地瞟了他一眼:“是么,我倒不知道自己有那么大的神通。”
云寄桑有些不好意思,随即正色道:“还请师姐多多指教。”
“你说吧,我听着就是。”卓安婕轻声道。
“咕噜咕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