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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侧眼看了看正与侯爷夫人答话的管家,眼眸中藏着的预感越发强烈。而高台之上,一出贺岁杂戏落幕,紧随而来的,是一名穿着褐色长袍的男子,他大喝一声,新剧《鸿门宴》便开场来。
这男子报幕完毕,隐到了红幕之后。远远的,秦思似乎看见,他朝着上座凝了凝神。很快,“刘邦”与“项羽”皆出场,几番口舌之争下来,叫好之声满堂,不愧是名震齐州的“云台班”,气势十足。而叫好声未落,红幕又被挑起,先前报幕的褐衣男子此时手中拿着一柄宝剑,他正是舞剑的“项庄”。他手腕一挥,那剑气如有实质。
苏离渊曾经告诉秦思,一个剑道高手,他出剑之时,人剑合一,绝无半点不协之感。而眼前的这个“项庄”,一个挥剑,手腕与身体的搭配行云流水,脚下不动似动,定然不是泛泛之辈。一个戏班子里的武旦绝不该有这样的身手,那只能说明,这其中怕是有诈。
秦思压抑着眼中的关切,淡淡看向叶筠一,他此刻的脸上愈发苍白了。来不及收回目光,叶筠一对她一笑,唇瓣轻轻动着,让秦思读出两个字——没喝。
轻巧的两个字却让秦思不禁涌出了泪意,没喝,他说那杯茶他没喝。
秦思的神情一松,耳旁猛然一阵刀刃相撞的声音唤回了她的理智。高台之上,现下“项伯”出手维护“刘邦”,与“项庄”二人对剑。二人的动作武得栩栩如生,可身手步伐间差距并不大,秦思有些微愣,是她多心了,还是这个“云台班”的人通通有问题?
他们是管家请来的,换人也不是难事……齐仲天是什么人物,他派管家到风远侯府来潜伏了这么些年,若只是要杀叶筠一,也就不必如此周折了。
秦思想了想,在一旁出言夸奖道:“夫人,这些戏子的功夫好生了得啊……”
侯爷夫人冲她微微一颔首,脸上的赞许之色更深:“是啊,‘云台班’的角儿都是百里挑一的,这身手别的戏班子可是没有的。就那扮项庄的少年,小小年纪便是他们班子的台柱子了。”
这话中的意思秦思听明白了,“云台班”的人身手本就是一流的。而按照侯爷夫人所言,这个扮项庄的褐衣男子也不是新来的,前些年便在这戏班里了。这么说来,她倒是多虑……
秦思转过身子,安心看着台上的戏。胸口的大石落下,也从这戏里看出了点点韵味。这一出本身不应景的《鸿门宴》,却因为精湛的表演得到了满堂喝彩。
等到“云台班”的戏子们上台齐齐祝词,那班主高声道:“今日是世子生辰,我云台班在齐州多蒙侯爷和世子照拂,特准备了一份贺礼,还请世子收下。”
“哦?筠一以为如何?”风远侯捋着胡子,转头问向身侧的叶筠一。叶筠一轻轻颔首,这一允诺,管家便派人引了“云台班”的人上前来。
“小人参见侯爷,夫人,世子。这是小人准备的一点心意,还请世子笑纳。”那班主四十余岁的模样,看着颇为精明,眉眼中带着点点讨好之色,却不谦卑。见叶筠一颔首,他身后便有人拿着托盘走上前来,那一身褐色衣裳的正是方才饰演“项庄”的男子。他恭敬地猫着腰行到叶筠一面前,手中托着一个托盘,上面摆放着一副卷轴,卷轴交|合处系着绛色丝带。
叶筠一眼眸一亮,目光凝在那画轴之上,那褐衣男子上前将托盘往前递了递,叶筠一轻轻一笑,伸手去舒展那卷轴,手指略显得颤微微的,若是细细看去会看出他手指间有些黑气一略而过。众人皆是等着看那画轴中的乾坤,而那男子却在此刻从托盘之下拿出匕首来。
这一动作太快,快到让众人都无暇反应,叶筠一身形一顿,秦思赫然站了起来,耳旁传来的阵阵尖叫声已经不能进入秦思的耳里,她的五感统统淡漠下去,只剩眼中那一柄匕首的冷光……
坐在叶筠一身侧的风远侯爷是带过兵打过战的,他虎躯一震,便要伸手打向那褐衣男子,可坐在下首的清姨娘却是一声惊呼,颤抖着的躯体紧紧抱住了风远侯爷,让他动弹不得。
风远侯挣脱间,其余的“云台班”戏子已然纷纷上前来助阵,与侯府中的侍卫交起手来。局势一乱,宾客见来人是冲着侯府而来,均是四处逃窜开来。府中的侍卫护着女眷退到一旁,秦思却是不肯。她从腰间拿出自己防身的匕首,对着一个背身着的刺客便是一刀,那刺客不曾想秦思也会动手,一抹狠戾停留在失去呼吸的身体上。
秦思看着倒下的身影,脚下一晃,便是险些坐在了地上。第一次杀人的血腥感引得她几欲作呕,天官自然是不离秦思身边,她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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