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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枝花说:不行,我们要先思考一下,假如上面的土匪过多,我们该怎么对付。
我问:你大概能对付多少?
一枝花说:我伤还没痊愈,只能解决二十个。
我说:我估计也就十个,你说土匪会有多少?
一枝花说:四十六个。
我问:肯定么?
一枝花戳了我一指头,指向山顶说:不信你数。
我抬头看去,不知何时出现的一群土匪,摆开站着,死死围住了上山的路口。晚霞被他们挡在背后,山风在他们身前摇曳。然后我看到,连风都可以被霞光渲染了。风呈暗红色在人群中穿插着,并且是有节奏的一前一后。突然,这风加快节奏,摇滚起来。有部分土匪随风起舞,兵器相互碰撞着,他们陶醉在这重金属音乐的喧杂里。我不禁感叹,原来土匪也是有热爱艺术的。
随后,起舞的土匪中有五个弯腰一翻身,落入了悬崖之下。我不禁感慨,真是一帮有文化有素质的土匪啊,连生命的最后时刻都要以探戈来谢幕。
一枝花问:他们为什么要死?
这时候,我才想起了重点。在我思索的中途,又有几个土匪落下山崖。落寞的残阳将此景烘托得异常悲壮,山风也抽泣着继续造势。我想,这帮土匪难道是为理想殉道么?还是在追求一种思想上的解脱?抑或是以这种极端的方式哀悼死难的兄弟?或许是为艺术献身的先驱吧?还是,还是以死诉说这一古老行业的悲伤?
突然,一喽啰说:大哥,风太大,人都吹下山了。我们撤吧。
第七章 土匪有文化(3)
大哥说:不行,这是我们的地盘,不能撤。
于是我们恍悟。
这时,风势愈加强大,貌似大哥的土匪一摇晃,转身落下山崖。马上,一喽啰叫道:大哥都没了,撤吧。
不料,又有一土匪说:不能撤,你二哥我不是还在嘛。
立刻,说话的土匪随风一摆,翻身下山追随他们的大哥去了。这之后的一瞬间,我们眼前的土匪就全部消失了。晚霞没有了屏障,穿透细细的空气,将我们包围。我身前的一枝花,呆呆地望着山顶,霞光营造的彩色光晕在她发梢弥漫着。这时候,我看得也有些呆了。晃过神来,我想,一枝花是为什么发呆呢?
突然,一枝花回头说:我数了半天,上面一个土匪都没了哦。
一个踉跄,我险些在这漂亮的姑娘面前落下山崖,直接谢幕去。
一枝花说:你怎么了,这么窄的路,你小心点。
我苦笑着,说:我激动,土匪都跑了嘛。
一枝花说:我们快上山,土匪一定是找安全的地方等着我们。
我说:难道还要打?
一枝花说:这是必然的,这是我们上山的目的。
我说:我们只是路过嘛。
一枝花说:不是,我们做的每一件事情,都必须有目的。人生只有这样的时候,才会丰富。你想,假使你的一生只有一个目的,其他的都当作是路过,那么回首的时候,你的往事不是都成了空白么。
我试探性地问:只路过这一次,不行么?
一枝花说:当然不行,这是一个关乎理想的问题。
我想,又是该死的理想。
终于,我们到达了山顶。黑虎崖的顶部原来是一块平整的土地,四周种着一些功能类似护栏的柳树杨树桦树榆树等等。土地的中央是一栋阁楼,连着一排平房,绕成一个月牙。楼前种了许多的花,主要是几株海棠和一片杜鹃。花香四溢,弥漫山顶。
山顶很安静,环境很清幽。丝毫不能想象,这样的一个地方,居然会是一帮臭名昭著的土匪的巢穴。难道这真是一帮有文化爱艺术的土匪?我有些困惑。
一枝花看到此情此景,霎时放弃了之前的凝重。她的眼睛里流露着温馨,她默默地走向花圃,摘下一朵嫣红的杜鹃,放到嘴边,呼吸着这里的芬芳。此时,她就像被玉皇大帝贬到凡间来的一个花仙,所有的花朵围绕着她,没有一朵敢比她娇艳。
忽然,一枝花仰起头,微笑着说:这里的土匪要是没有了,我们留下好么?
我说:不行,我师兄还没有找到。
一枝花说:等到找到你师兄,我们会再来么?
我不好意思再让她失望,只得说:会的。
一枝花说:其实我开玩笑的,我们走吧。
她把杜鹃插头上,开始寻找下山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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