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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默,很久很久,当他终于从极度震惊中回缓过来,居然摇头,不容置疑的说:“不对!这个天下,本来就应该是我的!”
教书先生笑了,自见面以来第一次露出满意的微笑:“很好。那么,就让我来教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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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人生,从此而变。教书先生教他看清那只掌控整个世界运转的无形之手,教给他一切最实用的暗黑法则,并传他一身盖世武功,直言不讳告诉他,从今而后在这个世界上,除非是有神遇之人,否则再没有谁能做他的对手!
就这样,表面上的王府教习,背地里成了改变他一生命运的人。在所有人眼中,他依然是个不服教化、朽木不可雕的纨绔子弟,而教书先生,也不过是个为求生计,应付差事在王府混饭吃的酸儒。父母难寄大望,人人都要对此抱一声叹息,岂不知,这赫然已是暗黑法则的一部分!
国之利器不可轻以示人!读书人耳熟能详的传古教条,却从未有人将之反过来念:
人示以轻,可不器,利之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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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武并举,大器将成。随着眼界开阔,他也更加痛恨和蔑视父亲的软弱。碌碌无为、窝囊一生,金銮殿上有个风吹草动都能将他吓个半死。这样的人生究竟有何意义?难道就为求个百年身后平安入葬得全尸?若真是这样,何不现在就死呢?没错,死吧,与其毫无尊严的活着为奴,还不如一死来得干净!
当他这样想时,父亲真的死了。梦中猝逝,太医说是心经阻滞。而他宁愿相信父亲是被吓死的——低着脑袋走路,夹着尾巴做人,这样战战兢兢小心度日,他不被别人所杀,也终有一天要被自己吓死!
于是,他在15岁这年继承爵位,世袭罔替铁帽子王——昭王李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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蓦然睁眼,额头沁满冷汗。燕昭帝李隐从龙榻上坐起身,讨厌,又梦到从前的事。
擦一把冷汗,他不自觉摸向脖子上悬挂的竹筒。精巧竹筒,只有拇指粗细,紧贴在内衣下,这是多年来他最宝贝的收藏。打开竹筒向外一倒,是一小截不足两寸长的线香。这是授业恩师离去时留给他的。
就在他成为昭王的那一天,教书先生欣然远去,直言授业已成,今后的路,便要由他自己去走。而直到那时,他才发现自己对恩师还一无所知。他就像一张白纸,没有过去,不提亲朋,直到一别远走,阖府上下也仅仅知道他姓罗,教习罗先生!
离去前,罗先生留下三根线香,告诉他日后若有难处,点燃线香,便可解惑得助。
对他来说,这大概是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份礼物。当他开始谋事,组建属于自己的暗黑力量,他点燃了第一根,烟幕缭绕中仿佛进入另一个世界,他居然看到了罗先生。在人生抉择的关键路口,恩师为他指明方向;然后,当成事的脚步变得越来越近,最重要的合谋者却骤起变故,一夕之间成心腹大患。王府寻仇,武功大进,他在重伤后点燃了第二根,又是恩师指点迷津,才让他同样在短期内武功精进,迅速补回这份落差。多年来他早已深信不疑:罗先生一定是神仙!唯有神仙方能有此通天大能。换言之,这是天道在助他成事!
他一直这样坚信着,因此对所做的一切不怀疑!直到……真的将梦想变为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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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梦已经不再是梦,为什么?一切反而都变了模样?
手里拿着最后一根线香,昭帝李隐在暗夜中发出苦叹。多少年了,他终于夺回应该属于自己的东西,他以为可以从此安心了,可谁知道……没有扬眉吐气的快感,没有得偿所愿的满足,他反而是被一种挥之不去、无法排解的落寞困扰心灵。从继承大统那一天,他就没能安安稳稳睡过一个整宿觉,严峻难题接踵而来,让他总是会这样在半夜惊醒,心乱如麻,然后,便是拿出线香呆坐到天亮。
辛苦、疲惫、烦闷还有孤独,终于体验到为何自古帝王总喜欢自称‘寡人’或是‘孤’。真的是孤家寡人呀,高处不胜寒,坐到这样的位置,又怎敢奢望找到一介知己,交杯换盏,吐露心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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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高无上的权力宝座,当它在别人手里时,看着很诱人,而当自己接手,才发现它原来是块名副其实的烫手山芋,想安安稳稳的拿着,绝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深夜无眠,殿外忽起骚动,总管大太监曹吉祥谨声回禀:“皇上,渭城急件。”
“拿进来。”
曹总管端着放奏折的托盘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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