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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感到既厌恶又有趣。教官们心里清楚得很,等巡逻结束的时候,所有人都会全身精湿。他们拒绝提供建议,因为这与游骑兵的行军原则是相悖的。真正的游骑兵,无论遇到什么困难,都要勇往直前完成目标。他们知道,当我们第一眼看到水域的时候,就应当毫不犹豫直穿过去,把浪费在保持干燥上的能量节省下来。 现在该我前进了。前面三英尺的地方有棵小树,被水包围着。我找不到比眼前这条更好的绕行路线了。天黑黢黢的,都看不到水底,因此我做了最坏的打算。我把步枪交到右手,把左手空出来,跳到树根那里的一片草地上,然后用胳膊牢牢地夹住小树。〃我做到了!〃,我想。我紧紧地拽住它,拉到我身边来。〃还不坏。如果这就是最坏的情况,那我肯定能保持干燥!〃 可是,没过多久,巡逻队就彻底迷失了方向。在我前面,我看到有5个人扭扭捏捏地,从一块干地上笨拙地蹦到另一块干地上,而且步调还不一致。我可不是发牢骚……我只是希望能像他们一样成功,管他扭捏不扭捏呢。 很快,黑暗笼罩了一切。我们纵队密集靠拢,害怕在穿越水流的过程中走散。树木已经超出了我们的跳跃范围,水也越来越深了。终于,跳也不能跳了,抓也抓不住了,每个人都感受着自己在水中行走时的失败和无能。总有人在黑暗中绊倒,频繁的怒骂和惊呼声,打破了大自然的平静。前面移动的人影看起来很远,于是,我以最快的速度在深及大腿的水中趟进,以免掉队。 水在不慌不忙地变深。刚开始才到膝盖,现在已经没到了我们的大腿。虽然举步维艰,我们仍然小心翼翼地前进,只要可能,就踮起脚。大家祈祷着,条件不要变得再坏了。 在前进途中,有一个地方的树木突然变的浓密起来,但是水还是那么深。糟糕的是,树木长得太粗壮了,用一只手压根就抓不住。水面部分的树根又太滑了,踩也没法踩。树上掉落的东西,巨大的水生植物,还有树根那里的泥浆,这些垃圾弄得水脏脏的。低矮的枝条、茂盛的藤蔓抽打着我们的脸,扎住我们的军用背包。阻滞着我们缓慢但很坚定的脚步。水越来越深,水生植物也愈发稠密,我们每行进一步,都要付出相当大的努力。 水已经没过了腰部,而我们还要在胯部那么高的树根间移步。这是一幅极不协调的画面,我们试着把腿笔直地从粘稠的水中抬起来,然后把腿绕过树根。水底的地面越来越软,我们的腿和脚似乎都在下陷。周围几乎没有任何坚实的支撑地借以保持平衡。有时,我们会被聚在一起的树根困住,就像有架梯子放在水面上,腿的背部碰到一个横梁,而腿的前面又碰到了另一个横梁。 走在我前面的人是上等兵海因斯。他行动非常有力,当发现自己身陷险境时,他愤怒的声音响彻夜空。我注意到,由于他身体矮小,所以双腿跨过树根的时候遇到了困难。他竭尽全力,但最后总被卡住。要不是树根很牢固地待在他的胯部,我们可能要永远失去他了。他剧烈地扭动着身体,一个劲地嘟囔着:〃他妈的!〃 他已经摔倒过一次了,左半边的身体都浸到了水里,一直浸到肩膀。他感到很沮丧,在全班队员面前,居然这么笨手笨脚!他具有一名年轻士兵的傲气,不愿让长官看到他陷入困境。在他的想法中,他绝对不需要一位长官的帮助。 我看到他正挣扎着,想把腿抽出来,于是决定帮他一把。我从底下把他的帆布军包托出水面,想帮他减少一些重量,让他能够轻松一些。然而不幸的是,我把帆布军包托起来反倒增加了他肩膀上的压力。在我的〃帮助〃下,他最后连腹部也浸入了水里。他晃着脑袋,免得头部也泡到水里。然后,他对我叫嚷起来,我从没听过那么大的声音。当然,在剩下的路上,我再也没有帮助过他,即使有时他需要我助一臂之力。 那个夜晚,我们重演了老游骑兵的故事,而这个故事还会被下一组游骑兵忽略……是的,我们迷路了。 我们被困在树根丛中已经3个多小时了。教官开始感到厌烦:〃所有人!我说所有人!把你们他妈的手电筒都拿出来,奶奶的,巡逻队该前进了!〃远处有一束灯光亮了起来。〃所有人!都朝着白光走!〃他叫喊着。 我看到光柱从前面弹了回来,离我只有20米远。在此之前,我所见的世界就是前面人和后面人的黑黑的轮廓,所听到的只有巡逻队的嘈杂声。刹那间,我的世界膨胀了,我能够分辨出班里其他队员的轮廓。在我和那道白光之间,隔着很多树,但我立刻就能到那儿了。此刻,所有的游骑兵都认为进入了休整状态,不再属于评估阶段;大家开始叫喊:〃过来,在这儿呢!就在这儿!〃也有一声声的回应:〃等等!我们马上就到!〃我们知道,不必再花费整个晚上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