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骨头渣子,睿王并不让人打扫,就那么留在大殿上最醒目的位置。
面对着这样的画面,谁还有食欲,睿王却看着那滩血吃喝的开怀,随后内侍给在座每人端了一盘还滴着血的生肉,说这样的肉别有一番滋味。
晏亭低头看了看自己面前的一盘,睿王果真待她是不同的,旁人的皆渗着血丝,而她的是熟透的。
不过晏亭并不感恩,抬头看着依旧跪在大殿上的公子野,他的面前也搁着一个钵子,钵子里放着一块没有经过任何加工的生肉,看着蜷曲在那里的公子野,晏亭唯一想到的就是富贵人家喂养的狗。
“吃!”
睿王一声令下,座上宾客皆颦眉闭眼,颤巍巍的伸手挑起面前的肉,晏亭的视线去是对着公子野的,他当真不像个人了,听见睿王这一声,伸手便捧起了生肉,大口大口的撕咬吞咽——和狗一般无二。
晏亭将视线转到萱草雅身上,她对他有怨,可看见这样的公子野,她会如何?
公子野趴在地上啃得欢实,好像那肉是这世上最美味的珍馐一般,啃着啃着,突然看见面前多了一双镶珍珠的蛟鱼皮镂花软底小靴,公子野顿了动作,顺着小靴向上望去,真丝罩衫,摆子上缀着晶亮的翡翠珠,略略隆起的小腹,手腕上戴着十几副紫金细手镯,再往上,脖子上亦同手腕上一般,金镶玉的项链,高耸的云鬓,同手腕与项链一套的紫金步摇,偏髻边插着一朵艳丽的牡丹,雍容华贵,不比赵娥黛逊色。
公子野嘴角挂着血迹,消瘦的脸,下巴上胡茬子七零八散,脸上垂着几缕散落的发,身上的衣服破碎脏黑,良久,沙哑的说了句:“雅雅。”
再然后便哽咽了,他并非是真的傻了,只是害怕了,睿王并不当真伤他,只是当着他的面折磨公子舒,用最残忍的方式折磨着他的兄弟,他的痛感来自那等刺激,不过睿王说他不会伤他,只要他屈辱的活着,将来他会是一件礼物。
那个时候他不知道这话是什么意思,如今他懂了,有人希望看见活着的他,那年他毫不犹豫的一脚,自以为够敞快,是能成大事的人,却不想那一脚断送了他一生的幸福不说,还赔掉了最好的后台,怎能不扼腕!
他承认自己没骨气,经过方才那一幕,他如何能有骨气,先前将他和盛康关在一起几个月的时间,这才将将一会儿的时间,他就亲眼看着盛康被老虎撕咬,骨头碎裂的声音令他的全身跟着剧痛,颤巍巍的伸出手抓住萱草雅的衣摆,小声道:“雅雅,救我!”
第二零九章 留我全尸
“可是,谁救我的孩子呢?”
兜头冷水,将公子野全部的希望集灭,他嗫喏着沾血的嘴角,眼前一闪,六个浑圆通透的球对着他的面门砸下,公子野并没有躲开,或许是躲闪不及,或许是动作迟钝,也或许是他本就没想躲……
应声倒下,直挺挺的趴在地上,并没有见血,可他就是爬不起来了。
曾胜乙站在萱草雅身后,依旧并不去看趴在地上的公子野,只是弯腰捡起那晶莹的水晶球,这实在是个稀罕物,曾胜乙长到这般大,也曾游走天下,却没见过这样的东西,此物是前些日子见到波斯使臣,他们带给萱草雅的,说当年她很小的时候便喜欢这球,可那个时候她母亲没办法得到这球送她玩,如今这球乃至整个波斯都是她母亲的了,萱草雅既然喜欢,便把这个给她。
信物一般的送了来,可见其重要性,这东西有些分量,不过萱草雅喜欢,这些日子总是装在锦袋中随身带着,曾胜乙说过要帮着她拿,萱草雅是怎么也不肯的,她说曾胜乙总是抱着玉首剑,万一遇上了什么事情,二选其一,定要将她这球给丢了,曾胜乙莫可奈何,只能随她去。
今日,萱草雅竟用这球来砸公子野,可见她是多么的气愤,是真的还惦着当年无缘得见的孩子,还是怒其不争,曾胜乙并不去考虑,他将球捡起却没递回给萱草雅,擎在手中,目光温和的看着萱草雅,语调轻缓:“这般动怒可不好,伤身子的。”
萱草雅偏过头对上曾胜乙,她回了他的笑,缓缓的将手递给曾胜乙,手指相扣,还好,那个时候公子野放开了她;还好,她在今生遇上了曾胜乙,而且将他抓牢,前半生的苦难换来与曾胜乙的一世相守——值得!
彼年他施舍了爱情的女人,如今居高临下的看着他的落魄,与别的男人携手相对,让他这六国第一公子如何面对,葬身虎口便葬身虎口,他认了,独独不能忍受他依旧爱着的女人与别的男人在他面前你侬我侬。
那个全身虚软的公子野不知哪里借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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