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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子微微的抖着,盯着晏痕的眼底隐隐透着愤怒,厉声道:“莫不是那个时候你知道娘不爱你,所以你放任
**陷害了她,那么我呢,那个时候你为什么不让韩夫人**起弄死,留我在这世上干什么,出生便背负上了克死生母的罪名,长在山间十几年,你甚至来看我一眼都没有,你知道么,三岁那年我差点一个人饿死,七岁那年师父就把我自己丢在山里半个月不见人影,留我在这个世上干什么,给你当牛做马,为了你欠了先王的人情让我背负晏府几百口人的生死,我不喜欢大王,我害怕他,就为了我是你晏氏的后人,便要应付大王的调戏,我只想和卿玦远走高飞,他答应带我走,永远离开这里,再也不回来了,我不要当晏亭,不要当晏亭!”
说到后来竟有些歇斯底里,晏痕手足无措的看着晏亭,喟然道:“云儿,不管当初我究竟做了什么,但是有一点你不该质疑,那便是我对你娘的感情,当年是我防备不周,我为此付出了痛苦一生的代价,并且这个惩罚会一直伴着我,直到闭眼的那一日,不过,有些事情你却是应该知道的,虽然你娘心中有一个男人,但是她真心的喜欢着你,在得知有你之后,她亲手给你缝制了许多的衣服,那么小巧精致,一针一线的缝就,怕被妙萏她娘发现,那些皆被我藏了起来,她常常坐在窗子边,虽然那个时候天已经凉了。可还是固执的坐在那里看着天空中的云,她说她这一辈子活的不快乐,可希望你能像天上的云一样自在,你是她最后的希望,先王得知她有了身孕,半个月未曾上朝,听说病得极重,后来传我入宫,他见到我之后第一句话便是“若盈姬生了女儿,便嫁给储君,她会是大央未来的王后!”我应了,但是我知道,你娘不希望你入宫,她说你是云。该自由自在的飘着,怎么可以禁锢在没有人情冷暖的王宫中,所以得知大王将再次大婚,我没去找过她,此一生,我负了你娘,同样也负了先王……”
晏亭紧紧拥抱着自己的身子,泪水无声的滑落,并不抬头去看晏痕,噬心的孤寂、睿王的压力、加上眼前听到的一些与十几年认知大相径庭的往事,晏亭不知道要如何度眼前的混乱,而且即便度过了这一刻,可是天亮之后呢,麻烦还会继续,且较之先前还要难以应对,她该何去何从?
见晏亭不做声,晏痕深深浅浅的吸了几口气,又接着开口道:“虽然我知道这个时候同你说这些让你难受,可是有些事情你早晚是要知道的,今天已经六月初六了,后天便是你的生日,同样也是……整整十九年了。我终于可以给你娘一个正式的名分,将她的尸骨移至大王封赐的晏氏坟地里。”
晏亭蜷曲着膝盖,把自己的脸埋在双膝之间,哽咽不语,晏亭低头看了一眼地上破碎的小碗,心中一窒,莫名的惶恐了起来,紧张道:“云儿,若当真有那么一日,我不会拦着你,想跟谁走,你便走吧。”
缓缓的抬头,模糊的泪痕中,似乎隐约的瞧见了有一抹淡紫色的身影慢慢的靠近,晏亭轻轻勾了嘴角,喃喃道:“原来我这般的想他了,竟会幻视。”
听见晏亭的话,晏痕心头一颤,顺着晏亭的视线回头,竟看见苍双鹤慢慢的走近,他的脸上还是挂着平和的笑,只是肤色略有些苍白,一如那年初见,苍双鹤就是这样挂着浅笑出现在晏痕面前,四年了,这个年轻的男子面容上没有任何的变化,靠得越近,便越觉得苍双鹤似乎不是个凡人,即便咫尺之遥,也好像感觉不到他的气息,有一些虚无缥缈。
晏痕知道睿王对苍双鹤的复杂情绪,睿王倚赖苍双鹤的谋略,却从心底处处防备着苍双鹤,饶是如此,在晏痕内心深处却是没有人比苍双鹤更值得他信任,因此见到苍双鹤,他第一个反应是错愕,第二个反应便是笑,笑容里透着安心。
苍双鹤走到晏痕身侧,依旧是那般婉转优雅的语调轻轻的说着:“鹤来了。”
晏亭眨了眨眼,随即把脸从新埋进了自己的双膝之间,不言不语。
晏痕对着苍双鹤开怀的笑,声音中透着激动,可也有些担心的问道:“先生怎么会还在大梁,身子好些了么?”
苍双鹤淡笑着应道:“鹤知道流云想念鹤了,鹤亦想着她,捱不住,便回来看看。”
清淡的声音飘进晏亭的耳中,却好像重锤一般在她心尖子上砸出一个缺口来,浓烈的感情顷刻泛滥,不管他这话到底有几分真心,晏亭知道自己为这话深深的悸动。
晏痕看着苍双鹤微微偏头凝视着晏亭蜷曲着的身影,脸上挂着了然的笑,对苍双鹤小声说道:“夜深了,老夫回去歇了,稍后我会差章化通知晏忠,明天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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