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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心中已经做了准备,可还是在看见晏亭快马赶来的时候惊叹出声。
苍双鹤只是对着晏亭笑,不管她到底能不能看得清楚他脸上温和的表情。
迟迟的出门,不想看任何人,告诉自己今天和往日一样没有任何的区别,晏亭以为自己真的做到了,就像面对着卿玦被睿王遣走一般的若无其事,其实没有想象中的难,只要让自己没时间想念,当他还在这个城池中。只不过因为两个人都忙。暂时没时间见面罢了,真的没什么不同的不是么?
可是,这些都只是晏亭一厢情愿的幻想罢了,眼看着太阳一点点高过先前,晏亭已经要为自己的表现叫好的时候,不想那头雷心子竟捧着几截断绳到了晏府。
几节断成一截截的绳子实在没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晏亭连眼皮都懒得抬,只冷淡的说看在与雷心子有过“同行之宜“,勉强抽出些时间见他而已。
雷心子并不领情,瓮声瓮气的说道:“这些绳子上大夫怎会忘记呢,当初上大夫为了夺下南褚的镇国宝鼎,就是用这绳子缚了先生的。”
晏亭心头一颤,再去看那绳子的时候,心中已现出了别样的味道,雷心子并不饶过她,依旧絮絮叨叨的念着:“其实就这么细的绳子怎能束缚住我家先生呢,你别看我脑子不灵光,可是我知道我家先生真的待你好,他昨夜一晚上没睡,手中一直捏着那块紫玉,我知道他在想你,我听别夕哥哥说过的,心诚的人,会通过那玉感应到同样佩戴着同源玉的人的喜怒忧伤,我知道上大夫这里也有一块紫玉,是先生手中紫玉的同源,从上大夫戴上紫玉的那个时候起,先生的紫玉便没离过身。”
颤着手探进腰间的锦囊,摸出了紫玉之后,感觉到那玉竟然灼手,泪水一瞬间莫名的倾泻,想也不想就冲出了房间,身后是雷心子开怀的声音喊道:“我家先生走水路。”
晏亭并不应声,出门夺了曾胜乙的乌骊马直奔着南城门而去。脑子里萦着全是那一双异样的眼,还有那个时候他们同迎朝阳的短暂温馨,他在护着她,一直护着,她知道!
他在水上,她在岸边,船移马奔,距离却渐渐拉近,直到能清楚的看见彼此眼中的不舍,他笑:“你来了!”
她应:“来了。”
他还是笑着:“我一直在等你,会一直等下去!”
泪水一瞬间丰盈,却坚持着不落下,扯着嘴角笑:“真可怜,那你这一辈子怕都要一个人过了,我与卿玦已成夫妻了。”
他还是那样淡淡的笑着,口气洒然道:“没关系,如今知道你心中有我便好,我会在巫山等你来嫁我,只有你……”
勒紧缰绳,两个人的距离又渐渐拉开,他的视线一直停留在她的脸上,他的脸色苍白的吓人,如今瞧着比她这张经过刻意装扮的脸还要孱弱。
一直都在刻意的遗忘,忘记她究竟欠了他多少,忘记她曾经对他的承诺,告诉自己他从来都不曾在意过她的,所以她负他负得那么心安理得,可是午夜梦回中转醒,还是会潸然泪下,那一夜她起身之后,惊觉脸畔一片湿润,而卿玦坐在她的身边拉着她的手,攥得那么紧,紧的好像一撒手,便是永别般的揪心。
她问过卿玦缘何如此,卿玦最开始并不说什么,直到同样的情况又反反复复的经了两次,他才幽幽的叹息:“没什么,大概鹤先生长得太吓人,你梦中喊着他的名字,把自己吓哭了!”
心一瞬间破碎,虽然她似乎真的和卿玦在一起了,可是苍双鹤却固执的占据着暗夜里的时间,在晏亭的梦中他从未消失过,从最初的潭边戏水,到后来的他抵死缠绵,那样的感觉就好像醒来的时候,她是属于卿玦的,而睡了之后,便是苍双鹤的了,为何会哭,只是知道梦是假的,梦中浅笑着的人影也是假的,当梦醒来,一切都回到原点,他对她没有爱,只有算计!
距离已经远到看不清彼此的脸,知道他看不清,晏亭才放开强忍着的表情,泪水倾泻时,终究大喊出声,“如果,我是说如果,从头来过,我再落入桃花潭中,你会不会救我?”
他跟着笑,第一次抬高了声音回她,“如果,若当真有如果,我绝
不会让你掉下去。”
坐在马背上,视线模糊得看不清渐渐缩小的乌篷船上那抹淡紫色的身影,方才晴朗的天空中不知何时竟飘来了几朵黑压压的云,遮了耀眼的光线,也一并遮了她的心,他们一个个走进她的生活,又一个个的离开,杀母之仇已然报了,苍双鹤也离开了,晏亭不知道自己留下来还有什么意义,晏府本不是她的责任,况且自己的父亲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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