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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殇摇头叹息,“空长了一张好面皮,却没什么脑子,实在可惜了,初南那个没心没肝的家伙会记着这个女人,又不是晏亭,哪里会那么多情。”
听着姬殇的话,苍双鹤莞尔一笑,随其轻微的举动,嘴角又有新的血水溢出,捻着丝帕不甚在意的拭去,轻缓道:“南姬乃柔弱女子,却也能混进陈县郡衙,实乃常春的疏失,若今日当真是初南派来的人,怕不会如此简单便被发现,吩咐下去,严密把守。”
姬殇躬身道:“属下遵命。 ”
迟疑了片刻后,姬殇担心道:“先生,您当真还好么?”
苍双鹤轻笑道:“若尽数饮下,即便是鹤也难以护住周全,放心吧,毒酒多半都在雷心子手中的帕子上了,稍后以罐子密封住,快马送回府中给别夕。”
即便苍双鹤惨白着面色,不过他说了不碍事,多半就真的没事,倒也渐渐放了心,可还是想不通,出声问道:“先生既然早就知道酒中有毒,何必要亲口尝试,若担心难以让旁人信服,寻个牲畜灌少许试试便可,这也实在太过冒险了。”
“若不冒险,又怎能达到令晏亭紧张的结果。”
姬殇心头一颤,眼中含着更多的不解,不安道:“莫非先生也想学那弱水,先生您动了情?可晏亭似乎并不领情的。”
苍双鹤摇头轻笑:“若鹤当真动情,也不会是弱水,有一种人,并不是缺乏能力,而是缺乏动力,韩夫人与姒塔是激发晏亭潜能的动力,韩夫人如今是阶下之囚,姒塔日夜受心病折磨,此二人皆不会得了善终,已成定局,晏亭便失去了动力,慢慢后退,唯有再给他个新的诱因让她警觉,才会让他快速的成长。”
姬殇心头咚咚的跳了起来,半晌呢喃道:“晏亭似乎对先生有些误解,而先生以自己为饵,当真能达到预期的效果么,若达不到,岂不是得不偿失!”
苍双鹤浅笑:“你方才也说了,晏亭是个多情的人不是么?”
姬殇愈加的不解,苍双鹤复又用帕子擦了擦嘴角,随后柔和道:“走吧,晏亭已经追过来了,若是在鹤的卧房中见不到一个命不久矣的可怜“妖孽”,怕前功尽弃了。”
闻言竖起耳朵,果真听见后面传来细碎的脚步声,随后同雷心子一
道护着苍双鹤回到了先前常春给安排的客房。
进到客房后,看着苍双鹤那块已经被血润红的帕子,小心道:“先生沁出了这么多血水,真的没事么?”
苍双鹤轻缓摇头,“只余些残毒,待到随着血水走出之后,应无大碍,更可令不明就里的人感觉触目惊心,一举两得,你且下去,严密布控,适当的时候,给晏亭留些殊丝马迹,令他不至于浪费太多时间,毕竟初南不是眼前最该关注的人。”
姬殇点头,始终想说苍双鹤实在太多偏待晏亭,究竟为何,可张了几次口皆未问出声来,正迟疑间,听见苍双鹤平缓的语调道:“鹤从不是善心之人,如此做法自有算计,下去吧。”
被看穿,姬殇感觉自己的脸皮热辣辣的,这次不再迟疑,躬身施礼,随即走出了苍双鹤的房间,晏亭与一干人的脚步声就在院外,姬殇纵身跃上屋脊,无月亮的夜里,他可以不必担心被人发现,伏在屋脊后,看着晏亭带着人跑了进来,审视了片刻,借着屋内隐隐透出的灯火,姬殇看见了跟在晏亭身后不远跑进来的卿玦,略感眼圈酸涩。
苍双鹤说他可以出现与卿玦相见,可三年的躲闪已成习惯,即便如此的接近,想到现身便感觉心中不安着,咬了咬牙,自己告诉自己,今日还有要事得忙,改天寻个没人的机会再见吧,谁人不知三年前信常侯的三公子死于白玉门血战,如今突然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跳出来,不引起恐慌才怪呢,摇头苦笑,如今世上只有“通天下”,不会再有信常侯三公子了!随即翻身跃下屋脊,迅速的隐没在暗夜之中。
就在姬殇转身的刹那,卿玦仰头向他那边望去,脸上写上了不解,总有莫名的熟悉感,可心中挂念着苍双鹤,只是存着一丝疑惑,却并没有立刻上去瞧瞧究竟是怎么回事,随着晏亭向苍双鹤的房间里走去。
还未进门,就听见雷心子拔高的哭喊声,“先生这是怎么了,怎么吐了这么多血来,雷心子听说人要是出好多好多血就活不成了,先生是不是也活不成了呢,呜呜——雷心子不要先生离开,先生说不会丢下雷心子不管的。”
雷心子并不会做戏,听见他这拔高的哭声,晏亭竟感觉自己的心隐隐痛了起来,快步走进房间内,瞧见雷心子捧着染满血色的帕子伏在苍双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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