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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占了大便宜(丢了越南,开放云南),招来骂声一片,险些丢官罢职。如果从战略角度讲,在实力不如对方的情况下,暂时牺牲局部利益争取时间赶上对方,是一个可行却又无奈的选择,可是,在这个时代,有多少人会理解并同意这一点呢?
不管国人怎么评价,李鸿章所做的一切,应该是太不容易了,老头子几乎是用尽全身的力气在撬动这个庞大笨重的朝廷向前行进,他所面对的,是一艘支离破碎满目疮痍的腐朽航船,在茫茫大海中航行,突然暴风雨来了,很多人吓得脸色苍白,争先恐后逃进船舱躲避,李鸿章和一群人却坚守在船头,抵抗着扑面而来的暴风雨,当风雨终于过去,船体也受了一定的损伤,躲进船舱的人们又都跑出来,指责李鸿章们没有做好自己的工作,以至于让船受了损伤,是“卖国贼”,“丧权辱国”!
如果让人知道,这次的中国自制战列舰计划,是在这样一种情况下争取来的,那么,他和李鸿章会不会被国人一并骂成卖国贼呢?
想到这里,他的心中有一丝凉意。
他仔细地想了一下,给李鸿章回了信,在信中,他对老头子的苦心表示深刻理解,但也希望能够将不利影响达到最小,按他的考虑,中国和法国的这次“秘密结盟”最好以“秘密军事协定”的形式达成,不对外公开,广州湾可以成为法国海军在远东的补给站,但不是租界地性质的军事基地,可供法舰停泊,但不能驻兵,如果法国同英国或其他欧洲国家爆发战事,中国可以提供广州湾给法国作为后勤基地,并可以暗中给予军事支持,同样,中国如果遭到日本和俄国甚至是英美的海上威胁,法国远东舰队也有暗中支援中国的义务。
之所以提出这样的条件,他是经过了深思熟虑的,欧洲列强在中国的势力,以英国最为强大,长江一带都是英国的势力范围,法国目前的势力在印度支那半岛,手刚刚伸到了云南,和英国还差得很远,中国目前的主要敌人是日本和俄国,法国海军的实力当时仅次于英国海军,适当的利用法国的力量牵制英国一下,让中国能够有时间积蓄足够的力量抵挡身边的俄国和日本,甚至是美国的威胁(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应该是个还算可行的选择。
再次派专人给李鸿章送信后,他的思路又回到眼前的造船工作上来。
造船不是一件嘴上说说就能办成的事,这项工作需要很多其它方面的配合,造船的钢材就是一个问题,还有设备,法国人到底能够提供多少帮助现在还说不准,据他了解,法国目前只有1890年下水的“若雷吉贝里”级战列舰在纸面上可以和“君权”级一拼(实际动手肯定不成),他手头虽然有很多详细的“君权”数据,但有些关键的细节问题不是他这个半吊子军迷能够解决的,还得有专家和可供参考的样本才行。
不过,因为中国的造船工业一开始就师从法国,在设备标准和口径上倒不存在什么问题(各国造船厂的设备标准和口径都不相同,德国造船厂的设备拿到英国也许只能当废铁来卖,一战结束时英国把德国的造船设备都拍卖了也是因为这个),这也算是一个有利的地方吧。
而其它的这一切,只能慢慢来了。
可他现在的时间,够让他把中国版“君权”顺利生下来吗?
他这边在等李鸿章的消息,那边“北洋船政局”的筹备工作已经紧锣密鼓地开始进行了。
裴荫森老爷子是典型的实干家,在得到了孙纲的授权后,他立刻把自己的好多门生故旧都招到了旅顺来,和北洋现有的人员一起,开始制订计划,购地建厂,在他的指挥下,一切工作井井有条地开展起来。
孙纲建立“北洋船政局”的计划已经上报朝廷了,光绪皇帝迟迟没有批复,孙纲有些担心是不是翁师傅那里又出什么问题了,听到他的担忧,马玥命令北洋军情处的人立刻行动,和京城的人员取得联系,打探消息,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在他忙活“北洋船政局”的同时,马玥已经决定让北洋军情处分别招募人手,在京城建立情报网,随时监控朝廷的动向,由于没有无线电,电报又不安全,她只能郁闷地以信鸽代替,倒是孙纲安慰她说她想的很周到,到第一次世界大战时军队还大量使用信鸽呢,才让她释然。倒是朝鲜和日本的情报开展工作快得让他吃惊,原来甲午战争结束后,中国和日本以及朝鲜又恢复了正常贸易,为了方便贸易往来,双方都互相设置了许多商站,马玥借机一边和日本人做生意,一边把军情处的人安插进去,用她的话说,一边赚钱一边搞情报,一颗红心两手准备,“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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