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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从旁边捧出了青色丝绢缠绕的长形包袱,姬野看着丝绢面上纹绣的花纹,觉得极其的眼熟。他忽然想了起来,那是墓室甬道顶上的花纹,秘术的符咒,压制着不安的死魂。他隐约知道包袱里是什么了,惊悚地扭头避开。
“别害怕,它已经被驯服了,否则我也不敢碰它。直到它的新主人死去,龙血骨结咒印才会再次被激发。但是现在这柄剑我必须带走,等到你们需要的时候,会有人把它还给你们。”
谢圭解开了包袱,真的是那柄剑。这是姬野第一次这么仔细地看它,这块巨大的金属在谢圭手中安静得像是石头,它通身都是云片般的花纹,花纹又像是龟裂的石隙,隐在石青色的金属下,并没有锋利的刃口,细看时候可以发现它的刃是由极其细微的锯齿组成的。
姬野的呼吸有些急促。他依旧不安,这柄剑也让他感觉像是在沉睡,那些呼吼着变形的鬼魅并未散去。
谢圭的手指在剑身上轻轻地扫过:“不曾想到我一生中还有机会亲手接触这柄剑……”
“没有别的事我要出去买些东西,”谢圭收起了剑,带着一丝狡黠的笑意,“你喜不喜欢零食?要不要吃点桂花糖什么的?”
“不,我弟弟才吃那些东西。”
谢圭一笑,捧着剑起身离去,在身后关上了门。
屋外是上午暖洋洋的日光。
这是一栋简单的茅顶小屋,建在山腰,放眼出去是满眼的林木,山谷里的云雾正缓缓地升了上来,渐渐地把山腰一带都淹没了。
“将军。”谢圭停在墙角处。
有人从墙后伸出手,谢圭把剑捧了过去。
“那两个孩子都没事了吧?”墙背后的人问。
“姬野已经醒来,女孩子没什么事。真是拼命的孩子,如果总是这样,真的不知道能活多久。”
“他一只脚已经踏上战场了,战场上不拼命,就能活得下去么?”墙后的人声音淡然,听不出什么感情,“这件事做完,就把这里烧了,你也尽快离开这里。我为你准备了一份去帝都的荐书,那里会有我们的人接应你。”
“是要和辰月开战了么?”
“还不到时候。辰月不踏进这片战场,我们也不会踏进去。不过这也是迟早的事情,派你去帝都,是早做准备。”
“是!”
谢圭静了一刻:“我有一句话,只是想说说。我听说为了保护这柄剑的秘密,过去的十四年里,为它而死的天驱不下两百人。今天它终于暴露在阳光下,这是天驱复兴的关键,而我们的敌人还藏在暗处。为了保住圣物的秘密,难道不应该牺牲这个孩子么?”
墙后的声音沉默了一会儿:“算是我的私心吧,每次看他的眼睛,就像对着镜子。”
二十一
“阿苏勒!”羽然挥着两只拳头在瀑布的顶上蹦着,“我要跳了!我要跳了!”
翠寒潭像是一块翡翠,十几丈高的瀑布落进去,打起了白色的水沫,激起的声音像是连续不断的轰雷。吕归尘踩着水,冻得直打哆嗦。他听不清羽然说什么,只是对着瓦蓝天空下的人影使劲点头。
羽然真的跃出了高崖,像是被风吹了起来。她倒翻了一圈,抖开的长发在空中像是墨笔一挥而成的金弧,而后挺直了身体直插入水,轻盈盈地没有溅起什么水花。吕归尘急忙游了过去,只有咕嘟咕嘟的水沫直涌上来,却没有羽然的影子。
“羽然!羽然!”他有些惊慌,四顾着大喊,他的声音被雷一样的水声吞没了。
“啊!”他的脸色忽然变了。
羽然的脑袋从不远处的水里冒了出来。她甩开湿漉漉的头发,兴高采烈地举起了手中的东西,吐出舌头双手在耳边打开摆出大角鹿的模样,满脸都是狡黠的笑。
“那是我的裤子!”吕归尘涨红了脸。
羽然不理他,单手划着水游向了岸边,一手还高举吕归尘的裤子,在她头顶像是一面旗帜。岸上叼着草叶枕着胳膊看天的少年跳了起来,一把抢下羽然手里的裤子抛进了水里。
“干什么?干什么?我好不容易才……”羽然在水边的石滩上蹦着,水从头发和湿透的里衣上流下来,滑过她光洁的双腿。
吕归尘在水里套上了裤子,狼狈地爬上了岸,气喘吁吁地坐在姬野旁边,姬野也不听羽然的嚷嚷,依旧是枕着胳膊躺在草上。
“姬野来不来跳?”羽然转着眼睛,抓起草末洒在姬野的脸上。
“我不怕的!”姬野揭开上衣露出肌肉结实的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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